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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很快被押了上来，刚进殿就“噗通”跪倒，浑身抖得像筛糠，脸白得跟纸人似的。“皇上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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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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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把毒碗扔到她面前，瓷碗在地上打了个转，腥甜的药味散开来，<span>弘历</span>这药是不是你加的？跟你接头的是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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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死死咬着嘴唇，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却只是摇头：“奴才不知道……是奴才一时糊涂，见娴妃娘娘得宠，心里嫉妒，才想……才想害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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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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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忍不住开口，<span>弘历</span>你老娘在城外医馆躺着，是不是有人答应给你银子治病？那人穿藕荷色旗装，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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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兔子，却依旧嘴硬：“没有……就是奴才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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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看着她这副死不开口的模样，忽然明白了。能让一个宫女宁死不招供，背后之人的手段，定然狠辣到了骨子里。他想起纯妃前几日在御花园说的那些酸话，想起她总爱穿藕荷色旗装，心口的怒火“腾”地窜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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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李德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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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厉声喝道，<span>弘历</span>把春桃拖下去，关进慎刑司！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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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春桃的哭喊被侍卫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凄厉的尖叫，听得人心头发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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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只剩下弘历和赵武。弘历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天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瓷，发出刺耳的响。<span>弘历</span>你做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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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span>弘历</span>下去领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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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磕了个头，却没动：“皇上，那幕后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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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朕知道该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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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span>弘历</span>你回去告诉傅恒，娴妃这里，朕会护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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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这才松了口气，转身退出养心殿。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御花园的海棠树在晨光里抖落最后一片枯叶，像在叹息。他摸了摸怀里的药瓶，心里清楚——这事儿还没完。纯妃没揪出来，娴妃就永远有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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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至少今夜，那碗毒药没进娴妃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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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望着翊坤宫的方向，那里的烛火刚刚熄灭，想必娴妃已经安睡。他对着那个方向深深作了个揖，心里默念：将军，奴才没辜负您的嘱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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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深宫的暗箭，何时才能真正停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还能站着，就得替将军守好这道防线，哪怕用命去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