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玦的目光掠过御案，在摊开的奏章上稍作停留——那是兵部关于军械损耗的呈报，朱批未干，恰停在"甲胄破损逾三成"的字句旁。</p>
<span>国师（玄玦）</span>陛下可曾注意过北狄战马重甲和蹄铁？</p>
他忽然问。</p>
<span>国师（玄玦）</span>他们的蹄铁边缘总带着钩刺，我军战马交锋时，常被划伤腿骨</p>
燕帝挑眉，示意他继续</p>
<span>国师（玄玦）</span>兵甲之利，或仍有不及。 北狄战马披挂的重甲，往往需我军勇士数刀方能破开</p>
<span>国师（玄玦）</span>此间差距，便是无数儿郎的鲜血与战机延误</p>
燕帝眉头紧锁，这正是他心中隐忧。</p>
<span>国师（玄玦）</span>慕容策将军是将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军与北狄相较，兵力、士气或可不落下风，然则……</p>
玄玦知道火候已到，终于抛出了真正的筹码：</p>
<span>国师（玄玦）</span>陛下，那民女海棠，其价值远非平息谣言那般浅薄。</p>
<span>国师（玄玦）</span>臣观察多日，此女于“工巧之道”确有匪夷所思之能</p>
<span>国师（玄玦）</span>她似身怀家传秘技，关乎冶铁锻甲之术，其法门闻所未闻，或能大幅提升我军兵甲之坚利！</p>
<span>燕帝（慕容桀）</span>家传秘技？</p>
燕帝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p>
<span>燕帝（慕容桀）</span>此言当真？有何凭证？</p>
<span>国师（玄玦）</span>臣不敢妄言</p>
玄玦以退为进，语气笃定却留有余地</p>
<span>国师（玄玦）</span>此秘技构思精妙，尚需几日由那海棠完善细节，方能呈现于御前</p>
帝王指节叩着案面，节奏渐缓。慕容铭那句"妖女不除，军心难安"早已抛诸脑后，满心满眼想起十二年前崂山战场上崩裂的刀剑。</p>
他缓步移至殿侧水漏旁，看着铜壶中稳定的水流：</p>
<span>燕帝（慕容桀）</span>十二年前崂山血战，我军折损三成皆因兵甲不及。若当时锋刃能利三分，甲胄能坚五分......</p>
他伸手截断一缕水流，水珠在他掌心凝而不散，竟渐渐显出一幅北狄王帐的轮廓。</p>
<span>燕帝（慕容桀）</span>或许如今，阿史那啜的头颅早已悬在朱雀门上…</p>
水珠映着烛光，在帝王眼中燃起两簇幽火，仿佛已看见宿敌的头颅在城头风干——那是他十二年来夜夜辗转反侧时，最滚烫的执念。</p>
他喉结滚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p>
<span>燕帝（慕容桀）</span>说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