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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星河凝眸光，桐花风里映眉弯”——浩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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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尔不完备定理'？"霍雨浩重复着这个出乎意料的酒名，金丝眼镜后的蓝眸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这个定理的含义？"</p>
唐舞桐正踮脚从酒柜顶层取下一瓶闪着金光的利口酒，闻言回头冲他眨了眨那双奇特的异色瞳："只知道大概——在任何数学系统中，总有些命题无法被证明或证伪，对吧？"她将酒瓶轻轻放在吧台上，"就像人生，总有无法用逻辑解释的部分。"</p>
霍雨浩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杯沿划了一圈。这个回答太过精准，精准得不像是随口而出的比喻。他注视着唐舞桐灵巧的双手将各种酒液按特定顺序倒入雪克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p>
"你加柑橘力娇酒的比例太高了。"霍雨浩突然开口。</p>
唐舞桐的手停在半空："嗯？"</p>
"根据你前面加入的基酒量，柑橘系利口酒的最佳比例应该在15%到18%之间，你现在倒的已经超过了20%。"霍雨浩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数学教授讲解公式时特有的笃定，"会导致整体口感失衡。"</p>
吧台旁的温榆冬噗嗤一声笑出来："天啊，舞桐，有人比你更懂你的酒。"</p>
唐舞桐却没有生气。她歪着头打量霍雨浩，蓝粉渐变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霍教授，你确定你是数学系而不是调酒系的？"</p>
"只是基础的比例计算。"霍雨浩推了推眼镜，"数学无处不在。"</p>
"有意思。"唐舞桐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但调酒不是解方程，有时候打破规则才能创造惊喜。"她故意又多倒了少许柑橘酒，挑衅般晃了晃雪克壶，"要打个赌吗？如果这杯酒好喝，你得多笑一笑；如果不好喝，我请你一周的咖啡。"</p>
温榆冬吹了声口哨："舞桐，你注意到没有？霍教授其实有酒窝，就在左脸颊。"</p>
霍雨浩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这个动作引得唐舞桐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在星光点缀的酒吧里格外悦耳。</p>
"成交。"霍雨浩说，他惊讶于自己竟会答应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赌约。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这杯可能"失衡"的酒。</p>
唐舞桐开始摇晃雪克壶，她的手腕灵活地转动，节奏如同某种神秘的韵律。霍雨浩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后脑的蝴蝶发夹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是下一秒就会展翅飞走。</p>
"闭上眼睛。"唐舞桐突然说。</p>
"什么？"</p>
"信任我一次，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魔力，"真正的品酒不只是味觉，而是全身心的体验。"</p>
霍雨浩犹豫了一秒，然后顺从地合上双眼。黑暗中，他听到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液体倒入玻璃杯的潺潺水声，还有唐舞桐近在咫尺的呼吸声。</p>
"现在，张开嘴。"</p>
霍雨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还是微微张开了唇。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轻轻抵在他的下唇——不是玻璃杯沿，而是...吸管？</p>
"尝尝看。"唐舞桐的声音近得几乎是在他耳边低语。</p>
霍雨浩轻吸了一口，复杂的风味瞬间在口腔中绽放。首先是柑橘的明亮酸味，接着是香草和焦糖的甜美，最后竟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辛辣余韵，像是一个未解的谜题，令人忍不住想再尝一口寻找答案。</p>
他睁开眼，发现唐舞桐的脸就在咫尺之处，正期待地望着他。在酒吧变幻的灯光下，她的左眼如深海般幽蓝，右眼则像是被朝霞染红的湖面，美得令人屏息。</p>
"怎么样？"她问。</p>
霍雨浩发现自己词穷了。这杯酒确实打破了所有常规比例，却创造出一种奇妙的和谐，就像...就像他第一次成功证明那道所有人都认为无解的数学猜想时的感觉——违反直觉，却又完美得令人战栗。</p>
"它..."霍雨浩停顿了一下，罕见地组织着语言，"像是喝下了一个悖论。理论上不应该成立，但实际上..."他再次抿了一口，"实际上它完美地存在。"</p>
唐舞桐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所以是我赢了？"</p>
霍雨浩感到左颊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酒窝再次浮现："看来数学也有无法解释的事物”</p>
“哈！"唐舞桐胜利般地举起双手，"小冬，你作证！严谨的霍教授承认了我的'非理性调酒法'！"</p>
温榆冬笑着举起手机："不仅作证，我还拍下了霍教授微笑的珍贵画面。这张照片应该裱起来挂在数学系门口——'让冰山教授融化的神秘调酒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