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郭城宇用被子把他裹成茧，三两下收拾完碎片。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杯温水，杯壁贴住姜小帅掌心时特意转了半圈——正好是适合握持的弧度。</p>
温水润过喉咙，姜小帅终于找回声音："...我梦见你被人报复了……。"</p>
郭城宇正在拧毛巾的手猛地收紧。湿毛巾擦过姜小帅后颈时，他忽然弯腰把额头抵在对方肩上，呼吸又重又烫："对不起。"</p>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郭城宇绷紧的脊背上流淌。姜小帅发现他睡衣第三颗扣子扣错了位置，显然也是匆忙中胡乱套上的。这个发现让心脏酸软得不成样子，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碰到那个错位的纽扣。</p>
"上来睡吧。"声音轻得自己都吃惊。</p>
郭城宇僵住了。毛巾掉在床上，他缓慢地直起身，喉结滚动时投下的阴影在颈侧颤动："...什么？"</p>
"我说，"姜小帅往内侧挪了挪，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上来。"</p>
双人床垫因为新增的重量微微下陷。郭城宇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像具等待入殓的尸体。姜小帅在黑暗里无声地翘起嘴角，故意翻了个身面对他。</p>
"你抖得比我厉害。"他戳了戳郭城宇僵硬的手臂。</p>
"姜小帅。"郭城宇突然侧过身，月光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知道让我躺上来意味着什么。"</p>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姜小帅闻到他呼吸里残留的薄荷牙膏味。被单下的膝盖不经意相触，郭城宇的体温烫得惊人。</p>
"意味着..."姜小帅垂下眼睫，指尖划过郭城宇错位的纽扣，"我相信你。"</p>
这句话像解开某种封印。郭城宇的手突然覆上他后颈，拇指摩挲着突起的颈椎骨："那个梦..."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永远不会让它成真的。"</p>
姜小帅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郭城宇彻夜不归那晚，自己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睡去；想起这人总记得他咖啡要加半包糖；想起暴雨天倾斜的伞柄永远朝他这边偏。所有细碎的温柔在此刻汇成洪流，冲垮最后一道防线。</p>
"郭城宇。"他抓住那只抚在颈后的手，"你之前说喜欢我..."</p>
"现在更喜欢了。"郭城宇立刻接上，指尖滑入他发间，"每天都会多喜欢一点。"</p>
月光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流转。姜小帅突然凑近，嘴唇轻轻擦过郭城宇的嘴角。这个比羽毛还轻的触碰却让对方呼吸骤停，揽在他腰后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p>
"可以...再确认一次吗？"郭城宇的请求带着灼热的颤抖。</p>
姜小帅闭上眼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温柔地含住下唇，郭城宇的吻像他这个人一样，初始克制谨慎，而后逐渐暴露出内里的炽热。当舌尖试探性地描过唇缝时，姜小帅轻颤着张开嘴，立刻被更深地侵入。*****在静谧的卧室里异常清晰。郭城宇的手从睡衣下摆探入，掌心贴住他后腰那块敏感的皮肤时，姜小帅整个人弹了一下，随即被更紧地搂住。分开时两人额头相抵，郭城宇用鼻尖蹭了蹭他泛红的脸颊："呼吸，小帅。"</p>
姜小帅这才发现自己在屏息，大口喘气时胸腔剧烈起伏。郭城宇低笑着吻他湿漉漉的眼睫，又顺着鼻梁往下，在唇角流连。每个触碰都像带着电流，酥麻感从脊椎窜上来，让他脚趾不自觉地蜷缩。</p>
"别..."他偏头躲开新一轮的亲吻，却把泛红的耳垂送到对方唇边，"明天还要上班..."</p>
郭城宇坏心眼地咬了下那滴血似的耳垂："请假。"手掌已经不安分地滑向睡裤边缘。</p>
姜小帅慌忙按住他的手，却在黑暗中摸到一道结痂的伤痕。动作猛地顿住，他拉过那只手凑到眼前——月光下清晰可见一道三厘米长的刀疤横贯掌心。</p>
"怎么回事？"声音陡然变调。</p>
郭城宇想抽回手却被死死攥住。姜小帅的指尖在伤疤边缘轻轻颤抖，突然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郭城宇浑身一震，随即被更汹涌的吻堵住所有话语。</p>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悄悄爬上相拥的轮廓。姜小帅在陷入睡梦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体温交融的感觉，比想象中更令人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