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看着他，笑意渐敛，声音低沉：“我现在也这么说。”</p>
程砚的心猛地一颤。</p>
那时的他们，还不懂命运的重量。他们以为正义是黑白分明的，以为亲人不会背叛，以为朋友永远并肩。可如今，他们站在警徽之下，却要亲手撕开血缘的伪装，去对抗那个曾牵着他的手说“砚砚，表哥护你一辈子”的男人。</p>
“程砚。”沈曜忽然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我知道你很难。但这一次，别再一个人扛。让我和你一起。”</p>
他的眼神太深，太真，像是能看进程砚心底最脆弱的地方。</p>
程砚望着他，喉结滚动，终是轻轻点头：“好。”</p>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p>
是程既明的来电。</p>
程砚接起，听筒里传来那道熟悉而温和的声音：“砚砚，今晚回家吃饭吧？你舅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p>
程砚握着手机，指节发白。他抬头看向沈曜，后者微微颔首，眼神坚定。</p>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一定到。”</p>
挂断电话，程砚低声问：“如果他真是内鬼，我们怎么收网？”</p>
沈曜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阴沉的天色：“等他露出破绽。而我们，要让他相信——你，依旧是他最信任的表弟。”</p>
风再次吹起，档案室的纸张轻轻翻动，仿佛在低语：有些真相，注定要在背叛与血缘之间，浴火重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