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被所谓神谕称为“第二先知者”。</p>
聪明人应该知道了,先知者不止一个。</p>
——————————</p>
无面人久违地做了个梦。</p>
当然,与咒术师不同,她看到的不是神迹,而是她的敌人……</p>
“第三先知者……无面人,现在请聆听神的指示。”</p>
梦境中时间宛若静止。伸手,触碰到如水波一般的流质的空间。</p>
……熟悉的感觉……</p>
“千面的混蛋,从我的梦中滚出去。”无面人低声说道,一字一顿。她的手中已经捏住了带有部分神明力量的扑克。</p>
世人借用神明之力,这并不罕见。无面人大概也可以算是所谓“世人”中一人。不过她的目的在于反噬神明。</p>
“……用‘祂’的力量,来对付’我‘吗……?”白色的虚影飘落,那是传说中的——神。</p>
“为何不能听完我的昭示呢……”神的声音夹带着回声,略有些悲哀之感。</p>
不,那不是千面之神。没有听闻过这位的记录。无面人微微眯眼,她没有在她曾经的星球上得到过任何关于一个……会以白色虚影形式出现在世人眼前的“神”。</p>
就算看到过,她现在记不起丝毫,这说明即使有有关信息也极少和模糊。</p>
无面人收回手,双手合握住,将扑克包裹在手指之间。她不认识这个闯入她梦境的家伙,但那也是她的敌人:“我不欢迎你。不论你是谁。”</p>
“第三先知者,请聆听神的指示……”</p>
神的投影消失,只剩下空灵的声音回响。显然祂最终决定无视无面人的态度。</p>
神明总是以为世人会服从神的指示。无面人打定主意拒绝,她绝不可能听从所谓神谕。绝不可能。</p>
但是神自顾自地念叨。对,念叨。祂的声音虚无缥缈,夹杂着回声,从四面八方每个死角回荡而来,而不是从某处传出。</p>
“欺骗所有情绪,摒弃所有需求……”</p>
“忘记全部过去,破灭全部希望……”</p>
“推翻一切强权,残害一切众生……”</p>
“神,将赐予你宽恕。你,需归还神虔诚。”</p>
无面人不屑地笑了,她正想开口表示反对,她不需要任何宽恕,也绝不打算献上自己的虔诚。她只会忠于自我。</p>
但是她发现……她已经醒了。</p>
“……切,溜得真快。”</p>
习惯性地在床上瘫了一会后,无面人决定去一趟图书馆。</p>
好吧,说干就干。她慢慢滑到床下——就像液体一样,这不大优雅,但无面人无所谓——坐在地毯上,披上她惯常穿的斗篷。</p>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无面人不可避免地遇见了其他几个中立阵营的成员。</p>
其实称呼他们为中立阵营并不严谨,他们跟一盘散沙区别不大,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怪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