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刚刚漫过街角那排老梧桐树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刘耀文已经骑着那辆略显陈旧的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丁程鑫家门口。他单脚支着地，另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脚踏板轻轻晃悠，眼神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看见宋亚轩背着书包走出来，他眼睛一亮，老远就用力挥了挥手。</p>
<span>刘耀文</span>轩轩，这儿！快过来！（等宋亚轩走到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走吧？诶，你吃早饭没？</p>
<span>宋亚轩</span>（走到他跟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刚起床的微哑）还没，不过我不太饿，没事。</p>
<span>刘耀文</span>（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那怎么行！早饭必须得吃，不然一上午上课都没精神。（说着，他很自然地伸手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瓶常温和一瓶冰镇的乳酸菌，递了过去）给，挑一个。不知道你爱喝哪种温度的了。</p>
宋亚轩看着递到眼前的乳酸菌，眼神明显顿了一下，手指在空气里微微蜷缩，犹豫了半秒，才接过那瓶常温的。</p>
<span>刘耀文</span>（见他盯着瓶子发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怎么了？牌子不对吗？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喝这个了吗？（语气带上了几分怀念的笑意）每次周末来我家玩，都非得跟我抢冰箱里最后一瓶，抢不过还急得哭鼻子，非要我妈再给你买才行。</p>
<span>宋亚轩</span>（拧开瓶盖，小心地喝了一小口，那熟悉的酸甜味道在口腔里漫开，他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浅的、真实的弧度）没什么……（声音轻了些）就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这个。</p>
<span>刘耀文</span>（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记得啊！刻骨铭心好不好！（夸张地比划着）当年为了这瓶乳酸菌，你扑上来把我胳膊都咬出两排小牙印了，我妈笑了我好几天！这我能忘吗？（随即又拍了拍胸脯，一副大人模样）不过我现在早就不爱喝这些甜滋滋的了，都改喝咖啡了，黑咖！提神醒脑，大学生必备！</p>
<span>宋亚轩</span>（把喝了一口的乳酸菌仔细盖好，揣进自己的外套兜里）嗯……那谢谢你啦。</p>
<span>刘耀文</span>（爽朗地笑了）谢什么谢，跟我还客气？太见外了啊！（利落地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来，上车！哥送你上学去，保证不让你迟到。</p>
宋亚轩轻轻侧身坐上后座，双手有些拘谨地虚虚搭在刘耀文腰侧的衣服上。刘耀文脚下一用力，自行车便慢悠悠地向前滑去，穿行在清晨宁静的街道上。他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p>
<span>刘耀文</span>“诶，你们班今天是不是有数学小测验啊？昨天马哥在家备课的时候还念叨来着，说题型有点绕……对了，你住的那栋楼后面，是不是还有那个小花园？我记得小时候咱们总在那儿一玩就是一下午，你非要我帮你捉那种白翅膀的蝴蝶，跑得我满头汗……”</p>
他说了一路，从学校琐事聊到童年回忆，后座却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回应。直到自行车稳稳地停在高中校门口，宋亚轩动作轻巧地从后座下来，刘耀文才忍不住皱着眉，带着点委屈回头问。</p>
<span>刘耀文</span>“喂，宋亚轩儿，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都不回我啊？（挠挠头）是不是我说得太杂太无聊了，你听着烦？”</p>
<span>宋亚轩</span>（像是被问住了，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后面，那里被碎发遮盖着，藏着小巧的耳蜗体外机，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啊？抱歉啊……我……可能路上有点吵，没太听清你说什么。</p>
<span>刘耀文</span>（看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但没多想，只当是风声太大，便洒脱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估计是早上风大，吹散了。快进去吧，别迟到了。（指了指马路对面不远处的大学校区）我就在隔壁，近得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我手机不离身的。</p>
<span>宋亚轩</span>（点点头，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好，知道了。你骑车也小心点。</p>
看着宋亚轩转身走进校门，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刘耀文才调转车头，用力一蹬，朝着大学方向骑去。而走进校园的宋亚轩并没有直接去教室，他先拐了个弯，来到了马嘉祺的办公室门口。</p>
<span>宋亚轩</span>（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马哥……不，马老师。</p>
<span>马嘉祺</span>（正低头整理着今天要用的课本，闻声抬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嗯，亚轩来了。（他将桌边一摞崭新的课本推过去）这些是你的新书，各科的，昨天我刚从教务处领回来，你看看齐不齐。</p>
宋亚轩伸手去接那摞书，指尖却不小心碰到硬质书脊锋利的棱角，疼得他轻轻“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手。</p>
<span>宋亚轩</span>（接过书，抱在怀里）谢谢马老师。</p>
<span>马嘉祺</span>不客气。（拿起自己的教案和课本）走吧，正好这节是我的数学课，我带你一起去班里，跟大家认识一下。</p>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原本有些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好奇的目光落在新同学身上。马嘉祺环视一圈，指了指第一排正中间、离讲台和黑板最近的那个位置。</p>
<span>马嘉祺</span>“宋亚轩，你就坐这儿吧。这个位置离黑板近，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些。”（他转头看向原本坐在那个位置的男生）“代逸可，你是班长，去后面找个空位置坐，把这个位置让给新同学。”</p>
<span>班长代逸可</span>（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抗拒）我不同意！马老师凭什么啊？我从高一就坐这儿，都坐两年了！凭什么他一个新来的，说让我挪我就得挪？</p>
<span>马嘉祺</span>（眉头不悦地皱起，语气严肃了些）宋亚轩同学听力不太方便，坐在前面对他学习有帮助。你是班长，起个带头作用，体谅一下同学怎么了？</p>
<span>班长代逸可</span>（梗着脖子，语气更冲了）班长怎么了？班长就该吃亏啊？我又不是他爸妈，凭什么要我体谅他？反正我不换！谁爱换谁换！</p>
眼看马嘉祺脸色沉了下来，就要发火，宋亚轩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拉了一下马嘉祺的衣袖。</p>
<span>宋亚轩</span>“没事的马老师，真的没关系。我坐后面也一样，不影响听课的，您别为难班长了。”</p>
<span>班长代逸可</span>（在旁边抱着胳膊，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嘟囔）装什么好人，一来就想抢最好的位置，真会演。</p>
宋亚轩像是没听见这句充满恶意的话，只是默默抱紧了自己的书，低着头，快步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一个空位坐下。马嘉祺强压下火气，警告性地瞪了代逸可一眼。</p>
<span>马嘉祺</span>“好了！都安静！准备一下，我们开始上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