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拍得……”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有点不一样。”</p>
沈樊樊抬头看他：“不喜欢？”</p>
刘耀文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眼神深邃：“很喜欢。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p>
一个没有被定义、没有被规训、自由生长着的自己。</p>
最后一组照片，沈樊樊提议：“要不要……试试弹唱一段？随便什么，不用在乎效果。”</p>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他抱着那把借来的电吉他，接上效果器和一个小音箱，随意坐在舞台边缘，双腿悬空。</p>
他没有唱那些已经发表或准备发表的歌，而是即兴哼唱起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吉他的音色被他调得有些扭曲、空旷，带着实验的味道。不成调的音符在防空洞里碰撞、回响，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孤独和探索意味的氛围。</p>
沈樊樊没有打扰，只是退到远处，用长焦镜头，静静地记录下这一幕。</p>
幽蓝的灯光只照亮了他周身一小片区域，他微微佝偻着背，沉浸在即兴的音乐里，仿佛置身于无边宇宙中的一颗孤独星球，却自有一股坚定内核。</p>
那一刻，沈樊樊透过取景器，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蜕变。他不再需要凭借外界的掌声来确定自己的价值，他的世界，已然构筑在他脚下的土地，和他手中的音符之上。</p>
拍摄结束，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先行离开。两人落在最后，走出Livehouse，重新回到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下。</p>
刘耀文眯了眯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p>
“拍完了，”沈樊樊收起相机，语气轻松，“刘老师表现力很好。”</p>
刘耀文侧过头看她，阳光下，她的头发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帮她捋了捋耳边一缕被汗沾湿的碎发。</p>
“沈摄影师技术更好。”他唇角微扬。</p>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地铁站走去。身后，那个幽深的地下世界渐渐远去。</p>
“晚上想吃什么？”刘耀文问，语气寻常得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p>
“你煮泡面？”沈樊樊挑眉。</p>
“……我可以尝试炒个青菜。”</p>
“算了，还是我来吧。”</p>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喧闹的都市街道上。</p>
他们不再需要刻意证明什么，也不再畏惧任何目光。一个用音乐构筑世界，一个用镜头记录真实。他们走在各自的路上，步伐坚定，方向明确。</p>
而路的尽头，是那个亮着灯、飘着饭菜香、名为“家”的共同归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