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顿时肃静，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大殿入口。</p>
王昭君在内侍引领下缓步走入大殿。</p>
沉重的朝服和凤冠让她行动不便，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仪态，步步生莲，环佩叮当，却丝毫不乱。</p>
垂首低眉间，她只能看到两侧官员的靴子和袍角，以及前方高台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p>
“北夷公主王昭君，叩见大唐皇帝陛下。”她按照礼仪跪拜，声音清冷平稳。</p>
一个威严而温和的女声从上方传来：“平身。赐座。”</p>
“谢陛下。”王昭君起身，在内侍指引下入座。</p>
座位设在御阶下首，位置颇为尊贵。</p>
直到此时，她才得以稍稍抬眼，打量这位名震天下的女帝。</p>
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约莫三十五六年纪，头戴九龙金冠，身着明黄龙袍，容貌美艳却威仪十足。</p>
她看似随意地靠着椅背，但那双凤目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p>
“一路辛苦。”武则天语气温和，“北夷王可安好？”</p>
“托陛下洪福，父王安好。”王昭君垂眸应答，“父王命臣女代他向陛下问安，并献上北夷至宝，愿两国永结盟好。”</p>
她示意随行侍女呈上礼单。内侍接过，高声宣读：“北夷献：夜明珠十颗，雪貂皮百张，千年人参十株，良马千匹...”</p>
礼单很长，彰显北夷的诚意与富庶。百官中不时传出低低的赞叹声。</p>
李白站在人群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位北夷公主。</p>
昨日屋顶上惊鸿一瞥，今日殿中细看，更觉此女不凡。</p>
她低眉顺目，礼仪周到，但那份清冷孤高的气质却无法完全掩盖。</p>
尤其是在念到“良马千匹”时，她嘴角那一闪而逝的讥诮，没有逃过李白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