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曲江池少了春夏的热闹，却多了几分清幽。</p>
岸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低声絮语。</p>
残荷立在水中，枯褐色的荷叶上沾着月光，像撒了层碎银。</p>
远处的亭子里亮着一盏孤灯，影影绰绰能看到有人在里面抚琴，琴声清越，顺着风飘过来，正好与水声相合。</p>
“这里我常来。”李白带着她沿着池边的石子路走，“从前不得志时，就来这儿喝酒，看池子里的荷花，心里就敞亮多了。”</p>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她，“我想着，你在宫里待得闷，来这儿看看水，或许能好些。”</p>
王昭君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中一暖。她走到池边，俯身看着水面，月光落在水里，碎成一片波光。</p>
她想起北夷的草原，夜里也有这样的月光，只是草原的风更烈，星星更亮，不像这里，连风都带着几分温柔。</p>
“你看，那是什么？”李白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芦苇丛。</p>
王昭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孩童提着花灯跑过，花灯的光在芦苇间忽明忽暗，像跳动的星星。</p>
“今日是曲江的‘残荷灯节’，虽不如元宵热闹，却也有人放灯许愿。”</p>
李白从怀里摸出两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两盏叠好的荷花灯——灯架是细细的竹篾，灯面是半透明的油纸，上面还画着淡淡的青莲图案。</p>
“我下午特意去买的，我们也放一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