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张，上面是李白狂放的字迹：“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p>
这是他上次在寒仪宫陪她赏月时写的，当时他还笑着说，等她自由了，就带她去玉门关看月亮。</p>
可现在，自由成了奢望，连这份简单的约定，都成了泡影。</p>
王昭君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p>
她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火，然后一张一张地，将那些诗词放进烛火里。</p>
火焰舔舐着纸页，墨字在火中卷曲、变黑，最后化作灰烬。</p>
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温柔的承诺，都随着火光一点点消失。</p>
青禾站在一旁，看着她烧完最后一张纸，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公主，您别这样……说不定，还有办法的……”</p>
“没有办法了。”王昭君看着灰烬被风吹起，飘出窗外，声音平静得可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我是北夷公主，是大唐的棋子，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p>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圣旨，慢慢展开，“嫁给李道宗，也好。至少能保住北夷的安宁，保住……他的安全。”</p>
她不敢想，若是她抗旨，武则天会怎样对待她，又会怎样对待李白。</p>
李白是前朝遗孤，本就被武则天忌惮，若是因为她再惹上抗旨的罪名，恐怕连性命都难保。</p>
她只能认命，只能用自己的婚姻，换他一时的平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