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手指在“寒仪宫”三个字上顿了顿，眉头又皱起来。
“武则天把昭君看得那么紧，连宫门都不让她出，怎么会同意她去感业寺？”
“这就要看王昭君的了。”韩信从怀里摸出另一张纸条，上面是青禾托人偷偷递出来的消息。
“青禾说，王昭君最近在整理嫁妆，还问起北夷婚前祈福的习俗。北夷有个规矩，公主出嫁前要去清净之地祈福三日，求祖宗保佑婚姻顺遂。若是王昭君以这个理由请旨，武则天未必会拒绝。”
“为什么？”李白不解。
“武则天需要这门婚事稳固和李道宗的关系，也需要做给北夷看——她待王昭君‘宽厚’。”韩信冷笑一声，“而且感业寺是皇家寺庙，守卫都是禁军的人，她觉得把王昭君放在那里，比在宫里更放心，毕竟明世隐也在盯着王昭君，她不想让王昭君落在明世隐手里。”
李白点点头，拿起舆图仔细看了看：“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人手、马匹、通关令牌……”
“人手我来安排。”韩信打断他，“禁军里有几个是我当年带出来的兄弟，还有长城那边，铠托人带信说，若是需要帮忙，他可以调几个斥候过来接应。马匹和通关令牌也没问题，我能弄到禁军的通行符，夜路走终南山，不会有人查。”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些：“最麻烦的是明世隐。他最近盯得很紧，不仅派人盯着寒仪宫，连你这府外的禁军，都有他的人混在里面。昨天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面生的禁军，眼神不对，像是在查你的动静。”
李白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明世隐……他要是从中作梗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快，还要隐蔽。”韩信把舆图叠好，递给李白，“你先把这个收好，别被人发现。我会让青禾想办法告诉王昭君我们的计划，让她尽快请旨去感业寺。你这边也别太急，该吃就吃，该练剑就练剑，装出一副认命的样子，麻痹明世隐的人。”
李白接过舆图，小心地塞进怀里，贴在胸口——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像揣着一团火。
他看着韩信，眼中满是感激：“韩信，这次……多谢你。”
“谢什么？”韩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坚定，“我们是兄弟，你当年救过我的命，现在你有难，我不能不管。再说，我也看不惯武则天把人当棋子，更看不惯明世隐那副伪君子的样子。”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半个时辰，从接应的时间、暗号，到万一暴露后的退路，都一一敲定。
直到午时的钟声响起，韩信才起身：“我该走了，再待下去会引人怀疑。青禾那边我会再联系，有消息就给你递过来。”
李白送他到门口，看着马车驶出院门，消失在街尽头的雪雾里。站在廊下，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却没觉得冷——心里的那团火，终于烧了起来。
他转身回书房，从墙上取下青莲剑，拔剑出鞘时，剑光映着雪光，亮得刺眼。
“昭君，再等等我。”他轻声呢喃，剑花一挽，在书房里练起了青莲剑诀。
剑光流转间，没有了往日的洒脱，多了几分决绝——这一次，他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