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中的距离</p>
物理竞赛前的周末，林小雨照例在便利店值夜班。夜深人静时，她就会拿出竞赛资料，在柜台上默默钻研。</p>
“欢迎光临。”感应器发出机械的女声。</p>
林小雨抬头，意外地看见肖战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p>
“这么晚还来买东西？”林小雨下意识地问道，随即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p>
肖战似乎并不介意，走到柜台前：“乐队排练刚结束，有点饿了。”他指了指货架上的三明治，“帮我热一个这个，谢谢。”</p>
林小雨点点头，熟练地操作微波炉。狭小的便利店裡，只有机器运转的嗡嗡声。</p>
“竞赛准备得怎么样？”肖战靠在柜台边，目光落在她摊开的习题本上。</p>
“还好。”她简短地回答，把加热好的三明治递给他。</p>
肖战接过食物，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的视线停留在一道她圈出来的难题上：“这道题很难，我也想了很久。”</p>
林小雨有些惊讶：“你也做过这套题？”</p>
“嗯，去年为了参加竞赛练习过。”他掏出手机，“介意我拍下来吗？也许能帮你找到更简单的解法。”</p>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肖战拍下题目，然后付了钱，终于离开了便利店。玻璃门关上的那一刻，林小雨莫名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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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放学后，林小雨照常在图书馆工作。整理归还书籍时，一张折叠的纸条从一本《物理学简史》中滑落。</p>
她捡起来，展开一看，竟是那道难题的详细解答过程，旁边还附了三种不同的解法。字迹工整有力，显然是肖战的笔迹。</p>
纸条最后写着一行小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p>
林小雨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好久，最后小心地把它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p>
那天之后，肖战来图书馆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有时是借书，有时是还书，每次都会顺便问她有没有竞赛相关的问题。</p>
渐渐地，他们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学习。他会聊起乐队排练的趣事，她会分享在图书馆遇到的奇葩读者。虽然谈话总是短暂，但林小雨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些零碎的交流时光。</p>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一天下午，肖战突然这么说。</p>
林小雨正在登记借书信息，手一抖，差点写错字。</p>
“为什么这么说？”她努力保持声音平静。</p>
“你总是那么...清醒。”肖战思考着用词，“不像其他人那样随波逐流。你有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不管别人怎么看。”</p>
这是林小雨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她。在其他人眼中，她只是那个“孤僻的学霸”或“穷人家的孩子”。</p>
“我只是没有任性的资本。”她轻声说。</p>
肖战摇摇头：“不，这是一种勇气。我很佩服你。”</p>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她平静的心湖中荡起圈圈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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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林小雨结束图书馆工作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p>
她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雨幕发愁。今天早上天气预报说不会下雨，她没带伞。</p>
“没带伞？”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她转身，看见肖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p>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p>
林小雨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肖战已经撑开了伞，示意她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