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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片狼藉，又低头看看自己还在发颤的手，脑子里的弦突然断了。</p>
身子猛地蜷缩起来，她用手心捂住脸，哭声从指缝里挤出来。眼睛闭得死死的，泪水却像决了堤，顺着眼睑缝往外涌。</p>
喉间滚出细碎的嘤咛，像被雨淋湿的小猫在呜咽。</p>
可下一秒，她像被什么蛰了似的，突然顿住了。</p>
脸上的泪还在淌，顺着下巴滴在膝盖上，可脑子里却炸开两个念头。</p>
这有什么好哭的？</p>
苏仙你在矫情什么？</p>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卡着的、断断续续的抽泣。</p>
她慢慢放下手，泪痕糊了整张漂亮的脸蛋，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里，悲伤还没散尽，就被茫然和厌弃盖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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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斜斜地淌过街角，空气里浮着点草木的清香。</p>
苏仙从出租车上下来，风衣下摆被风掀得轻轻一扬，她攥了攥手里的帆布包，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王鹿的办公室就在三楼。</p>
推开门时，王鹿正趴在办公桌前翻书，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眼里的倦意瞬间被惊喜取代。</p>
<span>王鹿</span>可算是来了！</p>
两人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王鹿往苏仙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带着藏不住的关心。</p>
<span>王鹿</span>仙仙，你到底出什么事了？</p>
王鹿是少数知道苏仙真实身份的人。她们的缘分起于三年前的社交平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