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人。”执伞男子不为所动，笑着解释。</p>
闻言，守门士兵愣住，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p>
男子笑得越温和，守门士兵便越觉得周身发冷，头皮发麻。</p>
“我是妖。你去传话，告诉卓翼宸大人，就是大妖朱厌，特意上门拜访。”</p>
士兵惊慌地后退着，大喊起来，边喊边拔腿转身朝门内跑去：“朱、朱朱朱厌！妖怪找上门了！卓大人——”</p>
一声声高喊犹如一滴水珠掷入滚烫的油锅，原本宁静的缉妖司顿时沸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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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崇武营也迎来的不速之客。</p>
阴暗的地牢中，血腥气弥漫。</p>
地牢内摆放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笼子，笼中均挤满了人形小妖，个个衣衫褴褛。</p>
血污与头发黏成一团，脸肿胀得看不出原形，他们被迫瑟缩在逼仄的笼子里，都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p>
有的小妖蜷缩着身体，在角落痛苦呻吟，也有的小妖则呆滞地看着溃烂的伤口，双眼麻木得失去了生机。</p>
润玉的目光扫过牢笼四周，那里摆着棍棒鞭子等各式刑具，新的血迹叠在陈年血迹上。</p>
粘连血肉，半干未干，触目惊心，角落随意丢着几把已被用得变了形的刑具。</p>
云昭眼神如冰，盯着那牢笼上的血印：“用诸犍的血画了咒印，可封禁妖力。”</p>
所以，这些原本在大荒的小妖，来了人间，被人设法剥夺了天生的妖力，如牲口般任人宰割，又因妖不似凡人那般脆弱，那些人反而愈发肆无忌惮。</p>
想到此处，云昭神色愈发冷冽：“呵，世间最狠毒的莫不过于人心……”</p>
听到声音，笼内的小妖都抬头看向她，一个年纪尚小的妖最先反应过来，他拖着残缺的身子，爬到了笼子前，伸出仅有的一条胳膊，张着小手，呜咽着朝云昭求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