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说：“我不会阻拦你们，若我真的想拦，你们此刻根本无法站在这里。”</p>
易文君眼神微动:“姑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将人带走。”</p>
云昭的目光复杂地停驻在易文君身上：“不，我的意思是，小羽儿跟谁走，应当由他自己来决定。”</p>
易文君的心猛地一沉，虽不清楚眼前这些人究竟是谁，但她看得出，方才萧羽与他们之间的亲近并非伪装。若是让萧羽自己做选择，那……</p>
云昭将易文君的目光收入眼中，温声道:“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易姑娘可否解惑。”</p>
易文君颔首:“姑娘请讲。”</p>
“当年，姑娘你因父命和皇命不得已嫁给还是景玉王的明德帝，后来又在天外天之人的相助下抛下尚在襁褓中的羽儿离开天启，与魔教叶鼎之相守。再之后又听信天外天之人的教唆，离开叶鼎之，回到天启……”</p>
说到这儿，易文君的脸色悄然变化。</p>
云昭语气依旧平静:“而叶鼎之又在天外天的算计下，为了夺回妻子掀起天下大乱，我只是想问一下，当年，您真的是出于真心想要带羽儿离开，才到天启城自投罗网吗？”</p>
话音刚落，易文君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仿佛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被人无情地撕开。</p>
众人皆知，当年她的确是因为担心羽儿才回的天启，但无人知道的是，她的担心是天外天之人的算计，他们给她下了药，夜不能寐，噩梦缠身。</p>
为了心安她才会去天启，没想到……这也在天外天的算计之中，只是等她察觉后，一切都晚了。</p>
甚至她今日想带萧羽离开的目的……也并不纯粹。</p>
云昭轻叹一声，眉眼间染上几分无奈：“人皆有私心，这本无可厚非，也并不可耻。但是，私心与愧疚终究是两回事。若以爱为名，将内心的愧疚扭曲成谋取私利的借口……那就说不过去了。”</p>
“易姑娘，你觉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