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望瑜的人险而又险才及时把顾廷烨从江里救起来,然后配合着扬州知州,将白氏宗族里包藏祸心的人一网打尽,抄家抓人的动静好几天才停。</p>
事情尘埃落定,得到消息的白若璇带着仪嘉轻车简从回到白家。</p>
白望瑜撑着那一口气,终于等到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p>
虽然奇怪女儿为什么不告诉外孙实情,但他觉得女儿自有她的道理,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殚精竭虑为之筹谋的小姑娘啦。</p>
所以,他顺着女儿的意思,没有戳破实情。</p>
这么些年来,见官家对女儿一心一意,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另一半便是为着女儿和官家多年无子,加之外孙独自在侯府摸爬滚打,不能轻易放下。</p>
但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护着她们了。</p>
他躺在床上,牵挂之人都在身边,满足又遗憾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p>
白若璇三人的眼泪簌簌而下。</p>
她们的行程再隐秘,为白望瑜发丧时也是站在前方的,许多人见到了她们。</p>
这时候,所谓的男女之分哪有君王威严重要?宸贵妃及仪嘉公主要亲自为白望瑜送葬,知道内情的扬州知州哪敢阻拦?</p>
因此,发丧当日,白家亲朋故旧就诧异地看见送葬的队伍前方竟站了两个身着丧服的女子!</p>
二人未施粉黛,孝衣加身,面容隐约有一丝熟悉的影子。</p>
有那曾经见过白望瑜独女的人晃神,不由惊疑,但又以为白望瑜独女已经死在东京侯府,心中嘀咕,只是场面严肃,不好与人分说。</p>
盛纮就站在扬州知州身边,听见他悄声吩咐人注意那两个女子的安全,语气十分郑重,心下纳罕,脚下步子动了动,头一歪,凑过去也悄声问:“明公,这丧事由两个女子主理,是否有些不妥啊?”</p>
扬州知州看他一眼,知道他是想探问娘娘和公主的身份,心中盘算着盛纮不日便要升任回东京,他岳家是大族,嫡母也有些故交,怕是不久后便能得知当初隐情,因此,跟他透露几句也不打紧,更别说他之前在宸贵妃娘娘面前为他说了好话,官场上混的人,做好事可不会隐姓埋名。</p>
“盛老弟啊,这两位是白老至亲,亲自治丧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他几乎是用气声说话,“两位贵人身份贵重,亲自引路,那是荣耀啊!”</p>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盛纮注意到知州的重点是——身份贵重。</p>
有多贵重才能让他的上司说出这样一番话,还对她们的安全无比伤心?</p>
盛纮绞尽脑汁也不敢往宫中贵人身上想,只以为是东京城中哪家高门贵女。</p>
然后就更想不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