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门里出来,回到了熟悉的别墅客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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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踩上地毯的那一刻,阮澜烛猛地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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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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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没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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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祝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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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还拉着他的手,跑得气喘吁吁、头发乱糟糟的在风里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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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她手心微热、掌心滑滑的触感,但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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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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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阮澜烛</span>……柱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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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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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烛转身往楼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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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枣枣一愣,她本以为祝柱跟在他们后头,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才猛地惊觉她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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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谭枣枣</span>柱柱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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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久时也转过头,望向他们身后的门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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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祝柱本来就比他们晚了一步进门,入口也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照理说回来的位置也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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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阮澜烛都出来了,他绝对不可能会丢下祝柱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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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凌久时</span>会不会在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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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烛没回话,脚步却比刚才更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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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上二楼,打开她的房门,客房、浴室、阁楼、天台,甚至跑去小花圃,把整栋别墅翻了个底朝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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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吐司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看着屋里的人,彷彿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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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烛站在空荡荡的花圃前,原本黄灿灿的向日葵田已经枯萎了,只剩下被修剪下来的枝枒随着冷风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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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掌心,却还留着刚刚牵着她的馀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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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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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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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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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出来的凌久时看着他满身压抑的怒气与焦躁,眉头一点一点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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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阮澜烛</span>柱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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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烛再次冲上二楼,脚步越来越快,像在逃避某种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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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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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没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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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空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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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见鬼的白色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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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压根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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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这麽紧张的,不过是晚一点而已,不过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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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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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散去的瞬间,祝柱整个人愣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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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白色地板、白色牆壁,还有那张小沙发、小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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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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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柱还喘着气,脑袋一片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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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又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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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柱走上前,握住那扇长年上锁的门,试着转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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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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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柱敲了敲门,试着再次转动门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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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祝柱</i>有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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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祝柱</i>可以帮我开个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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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空间里,除了她的声音回盪在屋内,没有任何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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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别墅里大家说话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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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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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滚烫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敲门敲累了的她,靠着门板顺势滑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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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穿着那身进门前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抱着膝盖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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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刚才和护士跑酷时发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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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溜了护士跑了半个疗养院,跑得有点喘,有点累,但没有被追上。除了为了捡那个阮哥送给她的小鸭包,差点被砍了一刀以外,其他时候她表现的都很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