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知媋霍然转身。</p>
赵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几步之遥，负手而立。他依旧一身常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难以捉摸的笑意。</p>
瑞珠不知何时已退至更远处的阴影里，如同融入背景。</p>
赵祯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脸上，而是饶有兴致地扫过她刚才奋力想要触碰的《武经总要》，又缓缓移向旁边书架上那些《尉缭子》、《李卫公问对》、《守城录》……最终，那温润却极具穿透力的视线，才落回郦知媋带着惊愕和一丝被撞破心事的窘迫的脸上。</p>
他缓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温和的压迫感。他没有直接去拿那本《武经总要》，反而伸出手，从旁边书架上随意抽出一卷置于她方才踮脚高度的一册书。</p>
书卷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展开，露出里面墨线勾勒的繁复山川城池图样，以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注解。他垂眸看着，唇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慢悠悠地念出书脊上的题签：</p>
“《孙子兵法·九地篇》……”</p>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郦知媋，那温润的眼底深处，是洞察一切的锐利和一丝玩味：</p>
“郦婕妤好兴致。我的天章阁里万千典籍，你却偏偏……对这些‘杀伐之术’情有独钟？”</p>
郦知媋才回神。</p>
<span>郦知媋</span>你不是在福宁殿处理政务吗？</p>
言下之意，你怎么来了？</p>
赵祯浅浅的笑了笑。</p>
<span>赵祯</span>小事罢了</p>
赵祯又抬手，替她拿下了那本《武经总要》，交到了郦知媋的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