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皇后……”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暖玉相击，带着点生涩的温柔，“累了一天，辛苦你了。”</p>
他亲自倒了两杯合卺酒，递给我一杯。</p>
指尖相触，我像是被烫了一下，心尖猛地一颤。</p>
他看着我，眼神专注，带着一丝好奇和……怜惜？他替我取下沉重的凤冠，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我。</p>
他的手指拂过我的发鬓，带着温热的触感。喝下合卺酒时，他离我很近，身上是清冽干净的松柏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p>
“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他轻声说，耳根微微泛红，“朕……我会待你好的。”</p>
那一刻，什么家族的期望，什么太后的训诫，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觉得心跳如鼓，脸颊滚烫。</p>
我看着他温润的眼眸，仿佛看到了救赎。</p>
也许……也许这冰冷的深宫，会因为他的温柔，变得不一样？也许……我也可以拥有寻常夫妻的温情？</p>
我鼓起毕生的勇气，依偎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p>
那一刻，我是郭清悟，不是郭家的棋子，不是未来的皇后，只是一个被夫君温柔以待的新嫁娘。我以为……我抓住了光。</p>
可那点光……熄灭得那么快，那么彻底。</p>
他的温和，不是独独给我的。</p>
他对谁都温和有礼，对谁都带着那种疏离的、属于帝王的客气。</p>
他敬我，是敬皇后的身份；他远我，是因为我背后站着太后，站着那个掌控他、让他忌惮的老妇人！他看我的眼神，渐渐只剩下客气和……难以言喻的疏离。</p>
仿佛那一夜的温存，只是我臆想出来的幻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