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哑。</p>
沈知意僵着身子不敢动。</p>
江湖人都怕李沉舟，怕他赤手空拳就能震碎人的五脏六腑，怕他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p>
可她不怕他的狠，只怕他此刻眼底的温柔。</p>
这温柔太难得，像冬雪地里的火星，稍不留意就会烧了自己。</p>
<span>沈知意</span>“不敢。”</p>
她轻声说。</p>
李沉舟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的下颌，力道轻得像羽毛。</p>
<span>李沉舟</span>“不敢，还是不愿？”</p>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见她睫毛颤得厉害。</p>
<span>李沉舟</span>“那日在梅林，是谁躲在树后看我练拳？”</p>
沈知意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p>
那日雪下得大，她本是奉命送伤药去前山，却撞见李沉舟在梅林练拳。</p>
他没穿外袍，单衣沾着雪，拳风扫过之处，落梅纷飞，那样鲜活的力道，与平日里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p>
她看得入了神，直到他转身看来才慌忙躲起来，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p>
<span>沈知意</span>“我……”</p>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p>
李沉舟却没再追问，只是抬手拂去她发间沾着的绒毛，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p>
<span>李沉舟</span>“药熬得不错，比前几个药童强。”</p>
他忽然说，指尖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停在她的后颈，轻轻按了按。</p>
<span>李沉舟</span>“以后，我的药都归你熬。”</p>
沈知意僵在他怀里，感觉后颈的触感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连指尖都热了起来。</p>
她知道这是殊荣，权力帮多少人想靠伺候帮主攀附，可她心里清楚，李沉舟给的好处，从不是白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