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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是被窗外渐歇的风雪声扰醒的。</p>
眼睫轻颤时，先触到的是李沉舟覆在她腰间的手。</p>
指腹贴着她腰侧的软肉，连呼吸都稳稳落在她后颈，没半分要醒的迹象。</p>
她不敢动，怕扰了他难得的好眠。</p>
昨夜他回来时，她便见他袖口沾着些未干的药渍，想来在宫里又为制衡各方势力费了心神。</p>
她侧着身，鼻尖蹭过他胸前的锦缎，那上面还留着淡淡的墨香，混着他体内寒毒催生的药味。</p>
不知静躺了多久，身后的人终于动了动。</p>
李沉舟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p>
<span>李沉舟</span>“醒了怎么不叫我？”</p>
赵师容转过身，烛光不知何时被换了支新的，暖黄的光落在他眉眼间。</p>
“看你睡得沉。”</p>
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眼下的淡青。</p>
“宫里的事，又熬夜了？”</p>
他没否认，只是伸手将她往怀里带得更紧，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心口。</p>
他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闷闷的。</p>
<span>李沉舟</span>“都妥当了，接下来几日能多陪你些。”</p>
赵师容的心尖轻轻颤了颤。</p>
她知道他说的“妥当了”，背后藏着多少周旋——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阳奉阴违的官员，哪一个不是等着看他出错。</p>
可他从不肯在她面前多说这些凶险，只把安稳留给她。</p>
“那今日别去书房了。”</p>
她攥着他的衣襟，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p>
“我让小厨房炖了你爱吃的银耳羹，再烤些栗子糕，我们在廊下晒晒太阳好不好？”</p>
李沉舟低笑出声，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