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副总似乎不太高兴。”</p>
“沁沁负责客户关系部门，自然更倾向于维护公司形象。”孟宴臣语气平淡，“但这不意味着应该忽视潜在问题。”</p>
关雎尔点点头，犹豫着是否该提起那条短信。最终，她还是轻声说道：“关于您发的信息...我收到了。”</p>
孟宴臣脚步微顿，随即恢复如常：“嗯。”</p>
“我只是做了本职工作。”关雎尔补充道。</p>
“在这个环境中，保持专业和诚实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容易。”孟宴臣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很多人选择更轻松的道路。”</p>
关雎尔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您觉得为什么我会选择‘更困难的道路’？”</p>
孟宴臣终于转头看她，目光深邃：“这就是令我好奇的地方，关雎尔。”</p>
他们已经到了车旁。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候。孟宴臣护送关雎尔上车，自己则绕到另一侧上车。</p>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孟宴臣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关雎尔报出地址后，车内再次陷入沉默。</p>
“审计工作即将结束了吧？”孟宴臣突然问道。</p>
“还有两周左右。”关雎尔回答，“除非调查组发现需要进一步核查的问题。”</p>
孟宴臣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流转的城市光影：“结束后有什么计划？”</p>
“回事务所接手新项目吧。”关雎尔老实回答，“应该是科技行业的审计，与我之前的经验不同，所以有些挑战。”</p>
“你喜欢挑战？”孟宴臣嘴角微扬，似乎觉得有趣。</p>
关雎尔思考片刻：“我喜欢学习新东西，提升自己。刚入行时，我什么都不会，经常犯错。但现在我能独立负责项目，这种成长的感觉很好。”</p>
孟宴臣注视着她，眼神中有一丝关雎尔读不懂的情绪：“能为自己热爱的事情努力，是一种幸运。”</p>
“您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吗？”话一出口，关雎尔就后悔了，“抱歉，我不该问这么私人的问题。”</p>
孟宴臣却意外地没有回避：“责任和喜好并不总是同步的。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会接手家族企业，这是期望，也是责任。”</p>
关雎尔轻轻点头：“我明白。其实我也一样，父母总是希望我找个稳定工作，结婚生子，平平稳稳过一生。但有时候我会想，这是否真的是我想要的。”</p>
“你想要什么？”孟宴臣问，声音比平时柔和。</p>
关雎尔被问住了。她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不辜负生命中的每一天。可能听起来很老套，但这是实话。”</p>
“不老套。”孟宴臣轻声说，“很真实。”</p>
车子在欢乐颂小区门口停下。雨已经小了，变成朦胧的雨雾。</p>
“谢谢您送我回来。”关雎尔准备下车。</p>
“关雎尔。”孟宴臣叫住她，递过来一把伞，“带上这个，雨还没停。”</p>
关雎尔想推辞，但孟宴臣已经将伞塞到她手中：“只是借给你，下次见面再还给我。”</p>
这个借口如此明显，关雎尔不由得微微一笑：“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