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极浅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傲慢，也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反倒带着一丝释然的坚定。</p>
<span>绛夜.</span>往后，只要我活一天，浮生就在我心里活一天。</p>
<span>浮生（灸舞）</span>我们都是如此，他一直在，在我们心里。</p>
绛夜点点头。</p>
现在回忆起浮生来，不再是刺人的恨，而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念想。</p>
<span>绛夜.</span>对了，我不会再效忠狄阿怖罗了。</p>
<span>绛夜.</span>浮生和宝儿的惨剧都是拜他所赐，我不要再做仇人的棋子。</p>
<span>绛夜.</span>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冥王这个身份，你们不会怪我吧？</p>
他们似乎懂了绛夜的心思，他并不是舍不得这个冥王之位，而是灸舞还在冥界，多一个人应对狄阿怖罗就多一份照应，他这才想要暂时保持和狄阿怖罗的表面和谐。</p>
<span>浮生（灸舞）</span>你是想到关键时刻，在狄阿怖罗面前替我从中周旋？</p>
<span>绛夜.</span>嗯。</p>
<span>绛夜.</span>你的身份，包括你的事，桑漾都跟我说了。</p>
<span>绛夜.</span>我知道，你此行来冥界，还没达成心愿。</p>
<span>绛夜.</span>虽然你现在是以鬼王的身份面世，能省去不少麻烦，但狄阿怖罗不好对付，往后，你要做什么，尽管开口。</p>
绛夜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p>
<span>绛夜.</span>我即便不能替你杀了狄阿怖罗，至少还能帮你救人打打掩护。</p>
<span>绛夜.</span>哪怕你需要我忍辱负重，去给狄阿怖罗陪笑，哪怕要我放下尊严，只要你开口，我都为你做到。</p>
他早已不是那个只知意气用事的绛夜，宝儿和浮生的离去，仿佛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明白“无愧于心”比什么都重要。</p>
<span>绛夜.</span>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浮生的心愿也是你在替他完成。</p>
<span>绛夜.</span>现在，该我来帮你了，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浮生，对得起你，也对得起我自己。</p>
灸舞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愣了愣，随即缓缓点头。</p>
他原本以为，解开绛夜的心结已是极限，却没料到，竟能收获一份并肩的情谊。</p>
殿内的烛火映着两人的身影，过往的恩怨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跨越生死的约定。</p>
<span>桑漾</span>哎呀，好好好，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真是好极了。</p>
<span>桑漾</span>要是浮生还在，他肯定高兴坏了。</p>
灸舞和绛夜听桑漾这么说，也都心照不宣的认同，二人不禁相视一笑。</p>
此时汤药已经放凉了，桑漾下意识将其交到灸舞手里，却忽然感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锁定自己，顿时意识到自己是昏了头。</p>
先前绛夜一蹶不振，都是灸舞强行给他灌药的，他这不就递顺手了么。</p>
现下绛夜已经有了精神，喝药的事哪还用的上灸舞了呢。</p>
于是反应过来的三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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