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这……”
“别说了,听我的。”苏晴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高山就往缴费处走去。
看着缴费单上那串对普通家庭来说堪称天文数字的金额,苏晴晴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付了钱。
拍胸片的过程很顺利。
等待结果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一家人坐在放射科外面的长椅上,谁也不说话。黄娟紧张地搓着衣角,刘翠娥则不时地看向走廊尽头,盼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刘铁柱低着头,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晴晴靠在墙上,看着家人们焦虑的脸,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一场大病,足以拖垮一个家庭。
终于,一个年轻的医生拿着一张片子走了出来,喊道:“刘铁柱的家属,谁是?”
“我们是!”
几个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一个年轻的医生拿着一张片子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地喊道:“刘铁柱的家属,谁是?”
“我们是!”
个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年轻医生没多说,只是对他们点了点头:“片子出来了,王大夫让你们过去一下。”
他引着众人回到诊室,将片子递给了正在等候的王大夫。这一路上的沉默,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家人跟着年轻医生回到了之前的诊室。
王大夫,也就是王大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接过片子,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刘铁柱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还有黄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苏晴晴的心也悬着。
她看着王大夫那张严肃的脸,看着他在片子上那片阴影处反复端详。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王大夫放下了片子,摘下眼镜,用一块布慢慢擦着。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几个衣着朴素、满眼期盼的家属,最后目光落在了病人那张蜡黄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动作,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他重新戴上眼镜,才用一种近乎宣判的平静语气说道:“是肺痨。”
这三个字不重,却像三座大山,轰然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肺痨!
在这个年代,这两个字几乎就等同于死亡。
“不……不可能!”黄娟尖叫一声,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他就是着了凉,就是咳嗽……咋会是那个病!”
刘翠娥的脸也瞬间血色尽失,她死死抓住黄娟的胳膊,指节都发白了。
苏大海这个铁塔似的汉子,身体也僵住了,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平静的,反而是当事人刘铁柱。
他那张蜡黄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为一种灰败的死寂。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开裂的脚面。
苏晴晴脑子里嗡的一声,但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上前一步,挡在了快要失控的黄娟身前,直视着王大夫的眼睛。
“王大夫,这个病,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