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惠荪的反应，对宋墨来说，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p>
毕竟，从小到大，宋墨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次蒋惠荪偏心宋翰的情景了。</p>
受打击最大的是黎半夏，在知道黎窈娘不是自己的生母之后，她就无数次想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
尽管她没有见过蒋惠荪，但是她和蒋贵妃、离朱、宋墨相识已久，她以为自己的母亲也应该和蒋贵妃差不多。</p>
对于蒋惠荪对宋翰的感情，黎半夏其实也能理解，她也不是非要蒋惠荪把宋翰赶出来。她只希望，宋翰和她应该“各归各位”。</p>
可是她没想到当蒋惠荪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在自己和宋翰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宋翰。</p>
也许黎窈娘生前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个“不幸之人”，不配享受父母的慈爱，黎半夏自怨自艾道。</p>
“姨母，”离朱终于忍不下去了，“就算宋翰是清白的，那宋宜春总归不是无辜的吧？他调换了半夏和宋翰，让半夏在黎窈娘手下过得无比艰难，险些连命都保不住。”</p>
“如果不是我机缘巧合，救下半夏，她如今说不定就已经化为一具枯骨了？”</p>
对于黎半夏曾经经历过的，离朱没有瞒着蒋惠荪，而是让黎半夏在众人面前，把自己吃过的苦，遭过的罪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p>
离朱不相信当蒋惠荪知道这一切之后，还能无动于衷。</p>
果然，在蒋惠荪听到了黎半夏曾经受过的苦楚之后，她的眼眶红了，眼里满是泪光，愧疚和自责险些把她淹没了。</p>
蒋惠荪想说些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和宽慰自己的亲生女儿。</p>
“娘，”宋翰道，“尽管妹妹流落在外，不是我主导的，但黎窈娘所做的事，受益的人毕竟是我，娘无需自责，娘要怪就怪我吧。”</p>
宋翰的神色满是寂落，但是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