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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后，涂山珩扶着苏依依离开，回到涂山在皓翎的别院。</p>
一路上，她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肩上，时不时轻咳两声，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p>
<span>苏依依</span>“珩哥哥，今日都是依依不好。”</p>
<span>苏依依</span>“害得你和阿念殿下起了冲突……”</p>
她声音细若蚊蝇，手指揪着他的衣袖不放，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p>
涂山珩眉头微蹙，心里莫名烦躁，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p>
<span>涂山珩</span>“你身子不适，早些休息。”</p>
转身离开时，他余光瞥见苏依依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心头猛地一沉。</p>
——那笑容转瞬即逝，却透着说不出的得意，哪有半分方才在漪清园泫然欲泣的柔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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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涂山珩辗转难眠。</p>
窗外月色清冷，他盯着床幔上绣着的九尾狐纹，眼前却不断浮现阿婼那双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睛。</p>
与记忆中那个在桃花树下对他浅笑的少女判若两人。</p>
<span>涂山珩</span>“我到底在做什么……”</p>
他喃喃自语，起身走到窗前。</p>
月光如水，却照不亮他纷乱的思绪。</p>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回廊闪过。</p>
是苏依依。</p>
这么晚了，她披着斗篷鬼鬼祟祟地往她房间方向去，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婢女小翠。</p>
涂山珩眼神一凛，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他随手抓起外袍，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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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依的房间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她得意的笑声。</p>
涂山珩隐在窗外的阴影处，只听她正对婢女炫耀。</p>
<span>苏依依</span>“你是没看见今日皓翎忆那张脸，气得都快扭曲了！”</p>
<span>苏依依</span>“还有皓翎婼，装得那么清高。”</p>
<span>苏依依</span>“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珩哥哥护着我？”</p>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哪有半分病弱之态？</p>
“小姐这招真是高明，那两位殿下怕是肺都要气炸了。尤其是三殿下，奴婢瞧她指甲都掐进掌心了。”婢女小翠谄媚道。</p>
<span>苏依依</span>“哼，她皓翎婼算什么？”</p>
苏依依的声音陡然拔高。</p>
<span>苏依依</span>“不过仗着出身好罢了。”</p>
<span>苏依依</span>“珩哥哥迟早会看清，谁才是真心待他的人！”</p>
涂山珩浑身发冷，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窗棂，木屑刺进掌心都浑然不觉。</p>
<span>苏依依</span>“对了，上次让你准备的药呢？”</p>
苏依依忽然压低声音。</p>
小翠连忙奉上一个青瓷瓶，“小姐放心，这离魂散服下后症状和心疾发作一模一样，连医官都查不出来。上回您就是靠这个让涂山公子连夜从阿婼殿下的生辰宴上赶回来的……”</p>
<span>苏依依</span>“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