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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婼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穿过昏暗的后院。</p>
碗中的药汁黑沉沉的，散发着苦涩的气味。</p>
她掀开布帘，走进屋内，昏黄的油灯下，韶华正俯身在榻边，为那个伤者调整头下的枕头。</p>
那人全身裹满纱布，连脸上都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活像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大粽子。</p>
韶华接过药碗，轻轻扶起他的头，舀了一勺药汁，小心地喂进他嘴里。</p>
然而，药刚咽下几口，伤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乌黑的药汁混着暗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染脏了韶华的手和衣襟。</p>
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会断气一般。</p>
阿婼叹了口气。</p>
<span>皓翎婼</span>“这人被酷刑折磨多年，五脏六腑都损得厉害。”</p>
<span>皓翎婼</span>“恐怕……活不了。”</p>
韶华沉默片刻，用布巾轻轻擦去他唇边的血迹，声音平静而疲惫。</p>
<i>西炎韶华</i>“尽人事，听天命吧。”</p>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油灯偶尔爆出轻微的灯花。</p>
阿婼看着伤者惨白的脸色，心里莫名有些发堵。</p>
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那些狰狞的伤口和此刻的痛苦，却让她忍不住心生怜悯。</p>
韶华重新舀了一勺药，低声开口。</p>
<i>西炎韶华</i>“再试一次。”</p>
阿婼点点头，伸手帮忙扶住伤者的肩膀。</p>
窗外，夜风呜咽，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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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清水镇渐渐陷入寂静。</p>
街巷间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新开的酒铺后堂仍亮着一盏昏黄的灯。</p>
灯下，玱玹静坐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一卷竹简，神情沉静如水。</p>
侍卫钧亦立于下首，身形挺拔如松，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凝重。</p>
<span>钧亦</span>“属下已经和潜伏在辰荣残部的内线联系上了。”</p>
玱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他的目光没有离开竹简，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