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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从木窗的缝隙间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玥璃的脸上，她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榻上已经空了。</p>
她裹着毯子坐起身，环顾四周，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她揉了揉眼睛，抱着毯子慢吞吞地爬上空荡荡的榻，蜷缩着又闭上了眼。</p>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喝令声、兵器碰撞声，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睡。</p>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用毯子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p>
<i>皓翎玥璃</i>“烦死了……”</p>
玥璃嘟囔着，终于认命地坐起身，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p>
木案上放着一个陶碗，碗里静静地躺着一张饼。</p>
玥璃盯着那张饼看了半晌，伸手戳了戳。</p>
凉的，但还算软和。</p>
她拿起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往外走。</p>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玥璃嘴里叼着半块饼，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眯着眼望向校场。</p>
晨光倾泻而下，校场上尘土飞扬，士兵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长枪如林，随着一声声冷冽的命令，动作整齐划一。</p>
而在最前方，一袭白衣的相柳手持银枪，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身形挺拔如松，声音沉稳有力。</p>
<span>相柳</span>“进攻！”</p>
士兵们齐声低喝，长枪猛然前刺，破空声猎猎作响。</p>
<span>相柳</span>“防守！”</p>
枪阵骤然后撤，盾牌高举，动作干脆利落。</p>
<span>相柳</span>“立定！”</p>
所有人瞬间收势，肃然而立，连呼吸都仿佛同步。</p>
玥璃嚼着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相柳身上，他时而亲自示范，银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锋芒毕露；时而走到士兵之间，冷眼扫过，抬手纠正某个人的姿势，严厉得近乎苛刻。</p>
她微微怔住。</p>
都说妖怪天性散漫，最不耐烦纪律束缚，更何况是相柳这样狂傲不羁的九头妖？</p>
可眼前这人，却日日窝在这深山军营里，做着最枯燥、最刻板的训练，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p>
他到底图什么？</p>
正出神间，相柳忽然转头，目光直直地朝她扫来。</p>
玥璃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冲他挥了挥手，还故意做了个夸张的鬼脸。</p>
相柳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干扰，转身继续盯着士兵操练。</p>
玥璃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继续看了一会儿。</p>
手中的饼不算好吃，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但至少能填饱肚子，她三两口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才转身回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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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茶炉上的水咕噜噜地冒着泡，一缕白雾袅袅升起。</p>
玥璃盘腿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坨黑乎乎的药球，皱着鼻子闻了闻，眉头立刻拧成一团。</p>
<i>皓翎玥璃</i>“这茶真奇怪……”</p>
她小声嘀咕着，还是把药球丢进了沸水里。</p>
门被推开，相柳走了进来，银色面具已经消失，露出一张冷峻的脸，他径直走到榻边，懒散地倚靠在兽皮地毯上，似乎对玥璃的举动习以为常。</p>
玥璃托着腮，歪头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