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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防风邶，防风氏最不起眼的庶子。</p>
记得那年春日，我在城郊被几个世家子弟围住。</p>
他们笑我“贱种”，说我不配姓防风，我反驳了几句，换来的是一顿鞭打。</p>
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但我仍倔强地站着，不肯倒下。</p>
<span>皓翎婼</span>“住手！”</p>
一个清亮的声音穿透了我的疼痛。</p>
我抬头，透过血雾看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策马而来。</p>
阳光从她身后洒下，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从天上降临的神女。</p>
“王姬...…”那几个欺负我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地行礼。</p>
她翻身下马，动作轻盈如燕。</p>
<span>皓翎婼</span>“你们为何欺负人？”</p>
她皱眉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这...这小子出言不逊.…..”</p>
<span>皓翎婼</span>“我看见了，是你们先动手的。”</p>
她打断他们，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我。</p>
<span>皓翎婼</span>“擦擦血吧。”</p>
我颤抖着接过那方绣着桃花的丝帕，上面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p>
那一刻，我记住了她的名字——皓翎婼，西炎王的外孙女，皓翎王的女儿，大家都叫她阿婼。</p>
她没再多看我一眼，就像救我只是举手之劳，换作任何人她都会这样做。</p>
那群人悻悻离去后，她翻身上马，紫衣在风中飘扬，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p>
而我，站在原地，手里紧攥着那方染血的丝帕，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如鼓的滋味。</p>
从那以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她的身影。</p>
我知道这不应当，她是九重天上的明月，我是尘埃里的砂砾，我们之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p>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p>
我常常躲在暗处，看她对西炎王孙撒娇。</p>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声音软糯地叫着“哥哥”，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亲情温暖。</p>
在防风家，庶子的身份让我连正厅都不能随意进入，更别提得到父亲的关爱。</p>
桃林花开时，她会坐在最高的那棵桃树下看书。</p>
粉白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她偶尔抬头望天，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p>
我想上前为她拂去花瓣，却始终没有勇气。</p>
有一次，我看见她在树下荡秋千。</p>
紫衣飘飘，笑声清脆如铃。</p>
秋千荡到最高处时，她松开双手，像要飞起来一样。</p>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摔下来。</p>
但她总是能稳稳地落回秋千上，继续荡向更高的地方。</p>
我就这样，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收集着关于她的每一个片段。</p>
她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说，她早已忘记了那个被她随手救下的少年。</p>
直到那次上元节，我看见她与涂山家的公子并肩赏灯。</p>
她仰头看他的眼神，比满城灯火还要明亮，那是我从未见过的。</p>
我知道，那是爱。</p>
涂山珩风度翩翩，家世显赫，与她门当户对。</p>
<i>防风邶.</i>“这样很好。”</p>
我对自己说。</p>
<i>防风邶.</i>“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p>
我站在人群之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为一个人感到高兴，可看着她满眼爱慕着另一个男人，我心底还是忍不住失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