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皓翎玥璃</i>“我现在能肯定，你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p>
防风邶切肉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被笑意掩盖，</p>
<span>防风邶</span>“哦？那你认识的人，是怎样的？”</p>
玥璃没回答，只是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慢慢嚼着。</p>
烤肉的香气依旧浓郁，可她心里却清明得很，那个她认识的人，从来不会这样细致地为谁剥饼皮，更不会把好的都让出来。</p>
防风邶的温柔太直白，像这烤肉的烟火气一样，热辣辣地扑过来，而那个人的温柔，却藏在最冷的冰层下，要等很久才能焐出一丝暖意。</p>
防风邶见她不答，也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给她切着肉，仿佛刚才那句感慨从未说过。</p>
小馆子里，烤肉的滋滋声、邻桌的谈笑声混在一起，寻常得像任何一个午后，却又因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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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防风邶并没有日日出现。</p>
他像是一阵随性的风，隔个五六天才会寻到玥璃，带着她去敦物山练箭，或是逛遍西炎城的市井小巷，有时是去听一场咿咿呀呀的皮影戏，有时是蹲在街边看杂耍艺人翻跟头，有时只是坐在河边，分食一包炒得喷香的瓜子。</p>
每次见面，防风邶总会先检查她上回学的箭法。</p>
玥璃本就聪慧，又肯下功夫，五六日的间隔恰好够她将新学的技巧练得纯熟。</p>
从最初连弓都拉不稳，到后来能稳稳射中百米外的木靶，再到能精准射中飘动的柳枝，她的箭术在这断断续续的指点中，竟悄然精进了不少。</p>
敦物山的草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山间的草木绿了又黄，黄了又绿。</p>
春时，他们踩着新抽的嫩草练箭，风里带着花香；</p>
夏时，躲在松荫下避暑，听蝉鸣如织；</p>
秋时，看漫山红叶，捡几片做箭靶的标记；</p>
冬时，雪落无声，箭羽划破雪地，留下一道浅痕。</p>
不知不觉间，一年多的时光就这般悄然滑过。</p>
这日，玥璃又在老地方等他。</p>
她背着弓，站在崖边，望着对面悬崖上的菟丝子，那藤蔓又爬高了些，黄色的小花依旧在风中摇曳。</p>
她抬手搭箭，凝神静气，箭矢呼啸而出，不偏不倚，正中一朵刚绽开的菟丝子花。</p>
<span>防风邶</span>“进步不小。”</p>
防风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p>
玥璃回头，见他手里拎着个食盒，扬了扬下巴，</p>
<i>皓翎玥璃</i>“今日不练箭？”</p>
<span>防风邶</span>“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p>
防风邶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出炉的糖糕，热气腾腾，</p>
<span>防风邶</span>“先垫垫肚子。”</p>
玥璃接过一块，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p>
她看着防风邶，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张扬不羁的模样，再看如今他递糖糕时自然的神态，竟觉得这一年多的相处，像一场不真切的梦。</p>
<span>防风邶</span>“在想什么？”</p>
防风邶挑眉道。</p>
<i>皓翎玥璃</i>“在想，”</p>
玥璃笑了笑，</p>
<i>皓翎玥璃</i>“你的‘见不得光’的事，似乎总在晚上。”</p>
防风邶低笑出声，</p>
<span>防风邶</span>“白天用来陪美人，晚上才好干活，这才是正经事。”</p>
玥璃白了他一眼，却没再追问，有些事，不必说透。</p>
就像她知道，防风邶教她箭术，未必全是闲得无聊；而她留在西炎城，跟着他学箭，也不全是为了那点“四两拨千斤”的巧劲。</p>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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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