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肖珏，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人。</p>
身板挺小，气势倒是不输肖珏。</p>
或许是因为女扮男装的事，有点不敢抬头看他。</p>
哼！</p>
知道怕就好。</p>
皇帝盯了两人一会儿，“都起来吧。”</p>
“谢陛下。”</p>
“禾晏。”</p>
“微臣在。”</p>
“你和何如非互换身份一事，朕已经知道了，在季阳，你们四人并肩作战，保下了季阳，你对何如非有什么看法？”</p>
皇帝的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压力，落在禾晏身上。</p>
禾晏心知这是关键时刻，她稳住呼吸，清晰答道：“回陛下，微臣在季阳所见之‘何如非’，与微臣所知幼年病弱、需人顶替的何如非，判若两人。”</p>
皇帝指尖轻叩御案，发出规律的轻响，示意她继续。</p>
“季阳城的‘何如非’，身先士卒，谋略果决，更有……一种脱胎换骨如沐春风的气度。他亲口向微臣承认了过往之错，并言明会向陛下陈情。微臣以为，无论其内里究竟经历了何种蜕变，于国而言，季阳一战他功不可没；于私……微臣已无法将这位为国奋战的将领，单纯视为当年需我顶替、后又驱逐我的兄长。”</p>
禾晏的话语不卑不亢，既说明了何如非的巨大变化，隐去了“萧若风”这等惊世骇俗的真相，又明确割裂了如今的“何如非”与过往恩怨的联系，最后将评判权交还给了皇帝。</p>
肖珏立于一旁，默不作声，身形如松，无形中也是一种无声的支持。</p>
皇帝听完，脸上看不出喜怒，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禾晏，你可知欺君是何罪？”</p>
殿内空气骤然一紧。</p>
肖珏也紧张起来。</p>
禾晏躬身，言语却不慌乱，“微臣深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