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送已经在天保与雾柔的家呆了有一段时间了。</p>
“天气冷,外面的河流都结冰了,你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再回去。”</p>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天保是这样拉着他说的。</p>
“…好。”</p>
他就这样答应了下来。</p>
日子很平静。</p>
除了…</p>
睁着眼睛,傩送在漆黑的夜里看不见墙壁,看不见屋内的家具。</p>
隐隐有亮光,似乎是月亮的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这才让他有一点“啊,是夜里啊”这样的认知。</p>
他静静地,僵硬地躺在床上。</p>
“啊…”</p>
傩送紧闭上双眼,拳头握的很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p>
“啊…”</p>
又是一声喘息。</p>
他听到了。</p>
颤颤巍巍的,摇摇欲坠的,如同树上的花儿那样,被风吹过的,抖落的声响。</p>
轻轻的。</p>
重重的。</p>
深深的。</p>
浅浅的。</p>
他痛苦难耐地听着,一墙之隔。</p>
脸上的温度很热,一定是红的很。不知怎的,从全身涌起的汗珠,额头上滴落的汗珠,顺着额角流入了他的眼睛里。</p>
傩送不敢睁眼。</p>
他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一定很丑陋,充满了卑劣的…动物的本能。</p>
可是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了。</p>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哭声。</p>
脆弱的,碎裂的——</p>
傩送狠狠地用拳头砸向自己的脑袋。</p>
可是这接连不断的重重的打击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更加头晕目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