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苍摆了摆手，没细说。
现在……还是先将与法术有关的部分整理好吧，那些不太重要的记忆，就先放一放。
“会的。”
“这样……”于苍叹了口气。
就连俞夫人的亡夫，也是被重重锁链捆绑着，以免其暴走。
界影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他在梳理自己的记忆。
但是结果嘛……真不如直接做成法杖实在。
如今，拉的记忆王国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巨大的空洞，随处可见坍塌了一半的建筑，乃至是残骸。
“按照你的描述，应该就是那种荒兽没错。”拉顿了顿，才道，“谴族……于苍，你应该知道，荒兽被各种混乱的欲望所支配，虽然有一定程度的智慧，但是完全不堪大用……这种情况下，除非实在是运气好，否则荒兽的实力几乎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拉看向朝辞：“听这年的故事……他此刻心中的欲望，应该就是归乡与对母亲的爱吧。这种欲望强盛到可以让他放弃自己，这也是他能力之中那奉献元素的由来。”
于苍不由得用担心的目光看向朝辞，却发现她只是趴着小憩，没有什么反应。
正好……在教导界影的同时，自己也能借助他的身体，加快一下自己整理知识的进度。
经历了太阳巨树的侵蚀，他有太多学识被消耗掉了，这些学识已经不可挽回，但总不能到了需要用到它的关键时刻，才发现用无可用。
于苍点点头：“嗯，我知道。”
“……拉，还有一件小事。”于苍转移开话题，“你将自己放逐到星天视域的禁咒名字是‘以太迁升’……这个以太，是个什么东西？”
赵央沉默。
在他的印象里，于苍已经能够使用部分神话级韵律，更是翻手间将一只超位传世搞成了禁卡。
拉的韵律之躯自然也是完全完整的状态，而且细节更加夸张，看上去完全就和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放在虚幻的星天视域里，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违和感。
至于现在……
“谴族……我之前确实有注意到这样一种特殊的荒兽。”
这小子就期待着自己疯狂旷课，然后在他手里补课呢。
那……似乎就说得通了。
他只在于苍身边待了很短的时间，对于界影，还不怎么熟悉。
要是有法师塔就好了……有些任务就能轻松不少。
而他……最后也只能满怀对学者大人的忠诚，眼含热泪地签下了同意捐献。
忍住，界影，不能回避他的眼神！
界影维持着笑容：“我相信我们肯定会合作愉快的。”
而心态这种东西，对于荒兽来说显然是有些苛刻了。
“拉，还有件事我想问一问。”
看到拉的笑容，界影只觉得心中恶寒。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等到将所有记忆都重新整理好，估计也得花上个几十年的时间……这还是不出什么意外的情况下。
真正的卷王来了！
活了上万年的学者……卷吧，谁能卷得过你啊！
本来现在，就没什么必须由他界影做的活了，这么一位大学者一出来……得，更别说了。
高兴个锤子！
界影在心底暗戳戳咬牙切齿。
于苍来到了成名烨的实验室，便看到了他一脸失望的表情。
“这个‘谴族’……你知道是什么吗？”
……
不过，这还需要于苍的同意。
“没错，是我，尊敬的学者！”界影用力点头，卷起的韵律波动如同海啸一般卷向四周，“学者，很高兴见到你成功脱困，界影向你道贺！”
“嗯……是的，我是有事情要麻烦你。”
你识兽学了那么多法术在脑子里，就相当于人将很多的苹果放在胃里……这能控制住不消化，那绝对是狠人。
“呵呵。”于苍冷笑了一声。
一旁，拉继续道：“这种荒兽会拥有更强大、偏执的力量，甚至能突破到比生前更高的上限，但是对于荒来说，这种‘不混乱’并不讨喜，很多时候，那强横的欲望甚至会驱使着他们违抗荒神的命令，反过来帮助未被感染的人——所以，才会【为神所谴】。
第二天
于苍点点头。
果然，拉解释道：“这条规律对于大部分荒兽都适用，但还有极小一部分的荒兽则与之不同——他们虽然也被欲望所支配，但是却并不混乱，某一种欲望在它们的心态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导，这样一来，反倒是拥有了比普通生灵更加坚韧的心态。”
荒兽确实是这个情况。而拉提到的实力问题……确实也存在。
看我卷死你，老登。
于苍陷入思索。
但问题也出在这——识兽以学识为食，与法术有关的学识……也是食物。
教一头……识兽学法术？
“……好，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啧，那谁知道。”赵央摇头叹气。
首先，学习法术是有天赋要求的，这一点就排除掉了大部分识兽。
拉的眉头轻轻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朝辞的眼神波动了一瞬，而后，便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成名烨也知道，于苍参与了一场神话级别的大战，肯定消耗了许多的精力……看这语气，想必已经做好了于苍几个星期都得卧病在床的准备。
“唉。”拉叹了口气。
“以太……用蓝星的话来说，其实就类似于韵律。”拉解释道，“在罗兰空界，我们对星天视域的命名是‘以太位面’，不过如今已经来到了这里，自然便以星天视域称呼。”
睡了一觉，已经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复工了。
于苍则了然地点点头。
他还记得，太阳就是连接星界与小世界最重要的通道。
于是，拉点点头：“我知道了，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想法……我明天去问问于苍，假如他同意，那我就教你法术。”
拉凑上前，仔细阅读。在这个期间，于苍将神诞生到无时凶年被献祭之间的事情都口述了一遍。
界影深吸一口气，在心底疯狂给自己打气，坚定信心之后，猛地一低头——
史书记载，灵兽变成荒兽之后，实力还会大幅度下降，甚至还有神话级灵兽被感染成超位传世的例子。
“今天要讲的，是一种新的禁卡制作方式。”成名烨的目光落在了赵央身上，脸上露出笑容，“你们应该都很熟悉了……现在，这种制作方式，被称为‘仪式’……很巧，在于苍你确认你这个名字之前，禁卡师那边，也将其称之为‘仪式’。”
到时候，自己依然是最受宠的那个！
他太想进步了。
这片论文，已经泄露了出去，被别有用心的禁卡师学会了。
于苍活动了下脖子。
他的帝心可是没起到一点作用，人家万世荒年随便动一动就轻松破解掉了。
……
“你是……”拉想到了什么，“于苍身边的那只识兽，你叫……界影？”
刚刚才得到了一点希望，就要破灭。
随着学随着“消化”，这怎么办嘛……假如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消化的话，那么就算学习一万年，也就只能释放一两个初级法术罢了。
“老师说，你那天可是和神打了一架。”
心中划过无数复杂的心绪，但是界影表面上仍然客客气气地送出了祝福。
不然表情为什么这么僵硬，眼神还坚定得像是要为国捐躯。
“当然，还要多久。”
按理说，被感染成了荒兽，那就已经彻底变成另一个个体了，不可能还保留着生前的什么情感。
界影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种事都做到了……和神过个一两招，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忽然，韵律波动在面前荡漾开来，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贴近了拉的韵律小屋。
“资料在桌子上，自己拿。”成名烨道，“仪式召唤大幅度提高了禁卡制作的效率……从这方面来讲，赵央你做的还算不错。”
赵央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手指指节已经被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