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江羡的错觉，竟从昔日那个手段狠厉冷眼相对的北冥陛下眼中看到了失而复得的惊喜和脆弱情绪。
这些情绪是江羡先前从未看到过的。
之前有什么？
冷漠，不屑，嘲讽。
如今这种转变，江羡倒还有些不适应。
谢九渊语气很低，真真切切是放下了身段在跟江羡讲话。
“先前是我不对，是我动情而不自知，自欺欺人让你难过。”
“羡羡，怎么罚我都成。”
谢九渊到底是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近在咫尺的江羡，缓缓开口，“别生气了，好不好？”
语气也是诚意满满。
眼底更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谢九渊心头微动，想要抱他、亲他的念头更是愈发强烈。
江羡也有被撩到，不过还是端着架子，没有那么快就答应谢九渊。
谁让谢九渊‘虐’了他那么多回。
不讨要回来总觉得有点亏。
江羡的沉默落在谢九渊这儿，就觉得江羡有种想要答应下来的念头。
谢九渊也就伸出手搂住江羡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很自然的就低下头想要亲亲他。
不曾想江羡直接偏头躲开，还直接伸手把谢九渊的手臂从自己腰间给扯了下来。
“滚出去。”江羡低声斥责。
谢九渊呼吸一窒，到嘴边的香吻没了。
不过还是很耐心的看着江羡，“羡羡，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生气？”
江羡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生气？本太子与你从未见过，生什么气？”
谢九渊低低叹息，“羡羡……”
江羡冷哼一声，“别喊我羡羡，羡羡这个名字也不是谁都能叫的。”
谢九渊看他，“那如何才能喊？”
江羡朝着谢九渊微微笑了下，“私闯本殿下寝宫的人，不配喊。”
后面不配喊三个字，江羡还故意加重了些语气。
谢九渊此时此刻半点脾气都没有，不管江羡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如今只想着要把人给哄好。
毕竟……先前是他做得不对。
然而刚抬眸，就看见了一些比较养眼的风景。
江羡本来就准备沐浴，所以衣服松松垮垮的。
刚刚谢九渊抱他又被挣脱开，所以如今胸膛处大半的衣襟都被解开了。
身材极好。
很是诱人。
几乎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江羡。
谢九渊也早已沦陷。
说着说着不说了，江羡也顺着谢九渊的视线往下看。
然后刷的一下就把衣服给系紧了！
挡的严严实实，半点都不让看到！
谢九渊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缓缓开口，“知道你就距离我不远处，实在是忍耐不住，就想要来瞧瞧你。”
“这么久没见，羡羡……不想我吗？”
谢九渊盯着江羡，想要从中看出点他情绪的起伏。
他声音实在是温柔，温柔又低沉。
倘若没有经历过先前在北冥的事情，江羡也必然会沉沦在谢九渊的温柔中。
——
“那个答案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么？”
“朕说了，不会爱上任何人。”
不、会、爱、上、
——
重新回想了下先前的对话，江羡脑海霎时变得清醒。
嗯。
不原谅。
“你谁啊你？为什么要想你？”
“羡羡……”
“不要喊我羡羡。”
谢九渊每说一句话，江羡都保持着清醒。
要么开口拒绝，要么直接否认，装作不认识。
谢九渊也是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
就连讲话的语气都不敢太重，生怕会惹他心烦，连见他都不想见。
谢九渊眉目清润，谈话内容却是在慢慢推进，“是我不对，不该因为过分想念太子殿下就私闯寝宫，倘若殿下不喜这般，明日我就亲自拜见父皇，商议婚事，可好？”
江羡：？？？？
想得美！
还想商议婚事？不可能！
江羡动作流畅的将腰间系带系了死结，捂得严严实实。
而后就冷淡开口，“谁要跟你商议婚事？”
谢九渊笑着望他，“既然私闯寝宫不可以喊羡羡这一称呼，那光明正大求娶联姻，总该有资格喊了，对不对？”
江羡避开谢九渊温柔的能让人沉溺进去的目光，语气微冷，“爱我想嫁给我的人那么多，我是有多想不开要找一个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的人？”
“劝你死了这条心，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谢九渊眼底却是划过一瞬惊喜。
下一秒，直接不管不顾的把人给搂在了怀里，语气微哑，“不装作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