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5、25(1 / 2)

殷誉北站在原地,静默片刻,忽然了,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捏住殷怀的颔,手上的血又染上了几抹刺眼的红。

“陛,我是谁?”

殷怀歪了歪,嘀咕说:“坏人。”

殷誉北闻言唇角意加深,语气轻柔的循循善诱,“为什么?”

“....因为你想杀我。”

殷誉北松了手,站起身。

地上躺着的人额上冷汗涔涔,偏偏浑身滚烫,他双眼迷惘的盯着殷誉北,似蒙上了水光。

偏偏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干什么,似乎不解这股燥热何而来,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殷誉北:“陛中了毒,需靠自己解。”

“怎么解....”

殷誉北忽然扯了扯嘴角,脸上表情意味不明,似是轻了一声:“陛不会这个也人伺候吧?”

殷怀稍微清醒了。努力撑眼皮着他,闻言怔了怔,少顷,才反应过来他里的意思,于是别过脸去死死咬住自己的衣角,努力不唇齿间泻出任何声音。

见他这幅模样,殷誉北垂眼,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转身径直往洞外走去。

外面月朗星稀,凉风袭人。

殷誉北立在洞口,灌木丛中传来阵阵野兽磨牙的喘息声,黑暗中也闪烁着幽幽绿光,他漫不经心的垂着眼,把玩着石子,似乎对这一切完全不在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听力一向很好,所以没有错过洞穴内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声音很轻很低,如果不是凝神静听都不能发现丝毫,却似带着撩人的勾儿,每一声都缠上心。

他莫名觉得有心烦气躁,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系的玉佩,温凉的触感让他思绪稍微冷静了来。

倏忽间又似意识到了什么,低一,见手上拿的玉佩正是之前自己殷怀赢来的彩。

他意识的放,然后又自嘲一。

不过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才把这么个玩意挂在身上。

一只只野狼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将他逐渐包围其中,对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洞穴的陌生人类不断发出的威胁低吼。

持续不断的聒噪似是终于让候在洞门的人感到了不耐,抬轻轻瞥了一眼。

就在狼突然暴起的瞬间,他手中把玩的石子猛地朝它的眼直逼而去。

一秒狼的眼石子射中,立刻发出阵阵哀嚎声,连连后退。

“滚。”

群狼见狼受伤,也没有再多纠缠,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撤退。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洞内隐隐传来的断断续续声,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动静逐渐小了去,殷誉北才唤了一声“陛?”

洞穴内却没有丝毫动静,殷誉北皱紧眉,转身进了洞穴。

进去后便见地上已经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殷怀跪伏在地上,微微垂着脑袋,乌发垂落在肩侧,双眼紧闭,嘴唇颤抖。

殷誉北眼神一紧,知道他这是意识不清咬住了舌。

“张嘴。”

他捏起殷怀的巴,强迫他张嘴,随即将手指.塞.入他的口中,以免他再伤到舌。

牙齿无可避免的磕碰上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时带来阵阵濡湿触感。

殷誉北另一只垂在身侧的的手微微一动。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面色迷惘,可当他重重咬上嘴里的手指,腥咸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来。

刺激性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他微微清醒了,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于是又意识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

殷誉北见状眸色一深。

眼前人跌坐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脸庞上染上了几抹艳红,不知道是他是自己的血,十妖异,偏生眼神纯真茫然,似浑然不知此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此时落在别人眼里是何模样

殷誉北终于将手拿出,此时他的手指已经咬的已经鲜血淋漓,可他却连眉毛也未曾皱一,似是不以为意。

银丝牵扯了几又断,殷怀面不改色的替他擦拭干净。

殷怀意识逐渐回笼,此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他努力得撑眼皮,想清眼前的人,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望去。

只见洞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青色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望过来。

殷怀眯了眯眼,因为逆光不清人的面容,待努力清后,不微微一怔。

察觉到殷怀的视线,殷誉北也往洞口处望去,随即拧了拧眉。

柳泽?

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沉静的目光注视着洞穴内的二人。

然后又轻轻一转,落在殷怀的身上。

半晌,才见他唇角动了动,只听他微微提高声调,语气依旧温和。

“不用进来,我找到陛了。”

显然是在和洞外候着的大部队说。

殷怀面色迷惘的望着他,乌发散乱披在肩上,雪白的脸蛋有红晕未完全褪去,衣襟也蹭一大片,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柳相....?”

殷怀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不脱口而出,嗓音略微有沙哑。

殷誉北伸手一把将他地上捞起,然后扶好站定,侧着柳泽,挑了挑眉,语气低沉,意味不明。

“柳相大人了多久?”

柳泽神色平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陛受伤了?”

他仿佛对自己眼前的场景浑然不在意,没有问刚才一幕为何发生,也没有问殷誉北为何在这。

率先问出的却是关心殷怀是否受伤。

殷誉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于是柳泽朝殷怀的方向伸出手,微微一,不慌不忙道:“我来扶陛吧。”

殷誉北冷着脸,视线落在他伸出的手上,却是一言不发,根本没有把怀中人交出去的意思。

“陛?”

柳泽也不在意,只温声唤了唤他禁锢在怀中的人。

刚清醒没多久,殷怀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能慢半拍的抬起。

他望着递到自己身前的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

殷怀身子动了动,一秒却察觉到身旁人力度骤然加重,抬却只能见他紧绷的颔线。

“....放朕。”

殷怀眼睫颤了颤,语气干涩。

刚才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他现在只觉面红耳赤,哪里愿意和殷誉北待在一起,只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离这。

殷誉北望着自己挣脱的手,微微搭眼帘,不清脸上神情。

柳泽伸手想去扶殷怀,却他微微避。

出他的抵触情绪,柳泽静静一,像是浑不在意。

发生了样尴尬的事,殷怀觉得挺丢脸,自己竟然在别人面前露出样的一面,而且柳泽见了。

也不知道他见了多少,不过他猜测他也是刚到,因为他余光一察觉到了他的身影,便立马瞥去了。

万幸的是其余人都候在洞外,没有进来。

殷怀站在洞门前,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整理了一会自己的仪容,这才抬步继续往外走。

走出洞前殷怀鬼使神差的回了一眼。

洞穴外的光像是照不进去似的,殷誉北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里,殷怀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一道宛如质的视线牢牢的盯着他身上,让他顿觉如芒在背。

走到外面殷怀见到了不少全副武装搜山的侍卫,甚至连禁军都出动了。

殷怀一见阵仗如此之大,心中宽慰,好歹也是给足了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的面子。

“陛!陛真的在这!”

“呜呜呜呜呜您可吓死奴才了。”

他没站定,平喜便不知道哪跑了出来,面上欣喜若狂。

“.....”

殷怀的背努力停直,气势也拿捏了出来,握拳虚咳了一声:“不必大惊小怪,朕回来了。”

平喜又一骨碌跪在了地上,“呜呜呜陛是你出了什么事奴才长再多脑袋也不够砍啊。”

“重苍呢?”

“啊?”平喜泪眼婆娑,抬起脸色茫然,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过问一个奴才。

旁边的柳泽应道:“回陛,个侍卫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应该不用多久就能醒过来。”

殷怀又问:“群刺客有没有抓到活口?”

柳泽摇,轻声道:“没有,仅存的几个活口也已经自尽而亡。”

“朕知道了。”

柳泽又是微微一,“无论如何,陛平安无事就好。”

平喜听到这里仔细瞅了瞅殷怀,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听到这殷怀转了柳泽一眼,见他面上挂着浅浅的意,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自己。

这番说的倒不像是在弄虚作假,如果刺客是柳泽派来的,么只有....

“太后呢?”殷怀朝着跪在地上的平喜问道:“她老人一定吓坏了吧,朕去给她报声平安。”

说完殷怀就径直朝前走去。

柳泽却没动,站在原地静静的着他的背影。

平喜在一旁着,视线不经意扫过柳泽的脸时,不怔了怔,愣住片刻。

可等他稳住心神,再去仔细端详柳泽神情时,却什么都没发现,仿佛刚才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柳泽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淡的朝他扫了扫。

吓得平喜立刻收回视线,他赶紧跟上前面殷怀的步子,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怪了,难道是他刚才眼花了,也是,柳相怎么会露出样的神情。

了山后殷怀却告知太后听闻自己遇刺,一时间忧惧交加,竟然晕倒了。

人通传后,殷怀便掀帐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殷太后躺在榻上,额上敷着汗巾,面上没什么血色,似是没什么精神,一见到殷怀后,便两眼放光,挣扎着爬起来。

“我的儿,我的怀儿,快过来让哀。”

“你快把我这把老骨吓死了知不知道。”殷太后揪着殷怀的袖子,面色哀戚。

殷怀任着他上摸着,一直都没口,殷太后也觉得不对劲,柳眉微蹙。

“怀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柳泽在是狼子野心,平日里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敢对朕出手。”

殷太后眸色一闪:“怀儿,可不能乱说,你的意思是.....”

殷怀冷哼了一声:“不是他能有谁,他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群老子对他马首是瞻,风都快把朕这个皇帝盖了去。”

殷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殷怀改了口:“不对,御史个臭嘴巴也像,恨不得天天参朕一本。”

“哦,对了,方阁老也有嫌疑,朕逼死了他的儿,他说不定就对朕怀恨在心。”

殷太后额角一抽,觉得有疼,率先断了他的,“....依照怀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殷怀露出苦恼的神情,“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母后你说该怎么办。”

殷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母后说,就彻查此事,到底是谁躲在暗中想谋害与你。”

“好,此事吩咐谁去办?”

“若怀儿信的过我,便交母后处理,你说如何?”

“是自然,儿臣不信母后能信谁?”

母子俩又其乐融融的说了会,然后殷怀才掀帘出去。

他刚踏出帐篷,殷太后的脸色便蓦地一沉,问旁边的人。

“处理干净了么?”

“回太后娘娘,一个没留。”

殷太后这才缓缓闭上眼,“他是蠢了,不过蠢有蠢的好处,你说是吗?”

旁边的人不敢答。

殷太后又睁眼,“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如果不是他始不受掌控,我也不想走这步棋。”

“.......”

“哎,先皇曾经说过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她说完又闭上眼,始念着纸上佛经。

另一边殷怀一走出帐篷,便立刻皱起了眉,刚才他试探了一番,如果他猜得没错,应当是殷太后动的手。

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做?毕竟乍起来他俩是同一战线的。

百思不得其解,殷怀只得按心中疑惑,因为重苍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准备亲自去过问。

毕竟他在拼死保护自己这方面,确让他有出乎意料。

重苍伤得很重,原本的伤刚七零八落好了,又添了新伤口,殷怀站在床前着虚弱的他,心中有几感慨。

“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颤颤巍巍道:“有几处伤势较重,不过好在他身体比常人健壮,恢复起来快一,想必没有性命之忧。”

兴许是听到了殷怀的声音,床上之人眼皮子竟然动了动,过了片刻,又挣扎着缓缓睁眼,努力的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

殷怀决定拿出贴心上司的模样,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你好好养伤,你救驾有功,朕一定会好好赏你。”

重苍却死死的盯着他,因为刚醒来,声音略微有嘶哑,“....你有没有受伤。”

殷怀一怔,没想到他这样了在惦念着自己,于是心中一暖。

“没有,你把自己照好了就行。”

重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像是在仔细的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你这次救了朕,想什么赏赐可以尽管说。”

闻言重苍神情微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凝视着殷怀,眼神里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殷怀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等你想到什么再尽管给朕提。”

重苍垂眼,沉声道:“.....是。”

殷怀又说了几句体己,这才又掀帘子走人。

回了宫后殷太后便雷厉风行的处理刺客一事,听说查出了不少蜘丝马迹,桩桩件件都恰好和柳泽扯上么关系,不过没有对外宣布,据殷太后说是因为兹事体大。

殷怀没有什么心思去过问,反正所谓的线索也是别人做好了摆在他面前的。

过了好日子,殷怀才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过是乌龙而已,自己又不喜欢男人,殷誉北也不喜欢男人,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羞的。

这样想着殷怀也就释然了。

他这几日有其他在意的事,他听说莫侍郎最近非常愁,一连几日上朝都愁容满面。

于是就忍不住关怀了他几句,老子又立刻强撑容说臣无碍,什么谢皇上关怀之类的,一番说的他牙疼。

了朝后殷怀便知道了事情原委,平喜不知为何对这长里短的八卦可以说如数珍。

原来莫侍郎的儿子最近老往禅寺跑,急的莫大人是怒火攻心,生怕一刻自己儿子就顶着噌光瓦亮的秃来告诉自己出。

为此他做足了心理建设,终于等到了他儿子和他摊牌的一天。

好消息是他经常去庙里不是破红尘出,

坏消息是他是在红尘里了好几个滚上了别人庙里的和尚,天天守着别人庙里等着别人。

殷怀心中感慨,果然虎父无犬子,这莫侍郎和他儿子不愧是亲生的。

途径宫道时,他坐在轿辇之上,又见了太后宫里的嬷嬷释无机住的方向出来,于是叫住了她。

“这是往哪里去?”

嬷嬷脸色有尴尬,“太后她老人让我来找国师,想求几本静心经书着。”

“这样啊,找到了吗?”

“国师大人他不在。”

殷怀心中一动,“既然这样,我便帮你问问,反正国师的住所离这近,我找到他就提上一提。”

“就多谢陛了。”

殷怀吟吟道:“这有什么谢的,你是母后身边的人,不必多礼。”

其自自己的病好了后,释无机并不常待在屋里,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反正这位国师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完全可以自进出宫墙,比他这个皇帝自。

所以这日殷怀便算好好给他讲讲规矩,想进皇宫就进想出就出,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他决定好好给他一个马威。

原著里释无机都很少和原说,原也和他没有什么仇。

释无机这个人也传的神乎其神,说他是历任国师里修为境界最高的,甚至有人说他通天之能,能占卜出人未发生的命运。

殷怀直接到了释无机的屋子里去,进去后发现屋子里似燃着什么香,摆着几卷经书。

床榻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人动过的迹象,殷怀心中好奇,难道这天释无机都没有上床睡过觉吗。

他随意找了个椅子坐,翻着经书,密密麻麻的小字的他疼,于是又扔到了一边。

没过多久就困意来袭,索性双手一摊靠在桌上小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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