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监视他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难不成是冷长空?不可能,冷长空虽然深得父皇的宠信,手中也掌握着一定的权利,但他在军权方面却无权干涉。
就算冷长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潜入军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有权利派人来监视他的人一定就是他的父皇。
看来,无论他做出多大的努力,付出多大的代价,他的父皇终究还是无法完全信任他。
自从,他母后被诬蔑成狐狸精,惨遭害死以后,他和他父皇们之间就有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和消灭的沟壑。
既然他父皇终究无法信任他,那么他就算再怎么样解释,也终究是徒劳,他即使有千万条理由,也难以说服他父皇,难以阻止他对自己的猜疑。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费唇舌说清楚呢?反正无论他怎么说,他都已经被下断论为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他又有什么话可说呢?
想到这里,冷霸天闭上了嘴,把刚要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地咽回肚子里面去。
等了许久也不见冷霸天说出一句话来解释,破除谣言,冷鉴天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气得七窍生烟,大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那套价值连城的雨过天青色茶盏,在他掌下内力的震慑下,一下子被振成了碎片。
“你不是要向朕解释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开口了?”
面对冷鉴天的质问,冷霸天依然咬牙低头不语。
生性好强高傲的他,不愿意做明知道解释无用,还费劲唇舌解释的事情。
见他低头不语,也不为自己作辩解,冷鉴天认为事实果真如谣言所说的一般,他一定是因为羞愧难当,所以无面为自己辩解开脱。
“好你个不孝之子,孽障,你真是丢了古风国的脸!”
冷鉴天气得浑身颤抖,此时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有一个劲地责骂冷霸天。
冷霸天紧咬着唇,曲起了右腿跪在他父皇面前。
无垠的屈辱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但仍不愿意多说一句辩解之词。
他大声地、近乎咬牙切齿地颤声说:“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很好……哈,很好……朕今天就要好好地亲自教训一下你这个孽子!”
冷鉴天气急败坏,他走到冷霸天身边,抽出盘在冷霸天腰间的皮鞭,抡起就劈头盖脸地抽去。
手起鞭落之时,阴冷的鞭尾犹如坚韧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背上冰冷的划出一道口子,鲜红顿时慢慢浸出,只是几下,他就皮开肉绽。
自鞭上传来凌厉的内力,一鞭鞭地抽打在冷霸天的身体之上,如一把把锋利的大刀在他身上划过。
刺眼的鲜血不断冒出,后背上早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虽然,疼痛让他难以支撑身体,但他一双紫黑色的眸子中折射出不屈的神采,紧抿的唇诉说着顽强,他只是紧紧地咬着,默默地承受着,一句话也不吭。
他咬紧牙关地坚持着,倔强也罢,任性也罢,这就是他的坚持,唯一紧握不愿放手的坚持!
见他只是默默坚持着,隐忍着,黑紫色的眸子中还流露出一丝倔强不屈的神情,冷鉴天更加火大。
他举起手中的鞭子,发了狂似的,一波接一波朝冷霸天身上抽去……
冷鉴天手中的鞭子发了狂似的一波接一波抽去,每一下抽打在冷霸天身上,都激起更多的鲜血飞溅而出。
他以为这样的架势足可以恐吓到冷霸天,令他屈服,老实求饶,认错。
却不想冷霸天不逃不躲,血肉模糊的背上的血红不断渗出,但脸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坚定的神情。
冷鉴天的手心浸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颤抖的双手再也发不出任何力甩出沉重的蛇鞭。
怒其不争、心痛、怨恨,在鞭停的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冷霸天这个孽子,怎么就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呢?
冷霸天就这样如同雕像一般跪着,紧紧地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着鞭打。
被汗水渗湿透薄的袍子紧紧贴在冷霸天的身上,隐隐勾勒出肌肉结实凸起的胸肌。
被鲜血染红大块的布料已经被凌厉的皮鞭给打得残破不堪,半遮半掩。
隐约露出大半个胸膛,隆起的胸肌上不少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断隐隐渗出鲜红的血珠,刺目迷离。
黑色的眸子闪着执意隐匿的泪光,流露出痛苦而坚定的神情,紧紧的咬住淡薄的唇。
带着无法掩饰的不屈和刚强,浓密的剑眉紧锁着,俊美无暇的脸庞一条血口大大咧咧地展示着他所承受的一切。
为了袒护赤纱,不让他父皇知道他撤军的真正缘由,就算加诸于身体之上的,是苦痛,是折磨,是难以言喻,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