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
随后他便甩开了脑子里的想法,怎么可能。
……
莫如深离开祠堂便来到书房,那是莫鹰曾经用过的书房,里边儿全是他在世时喜欢看的书,还有收藏的画。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灵儿跟在身后,一脸担心的问。
方才看到祁途将和离书撕掉,她松下一口气,也有些庆幸,因为她知道莫如深并不真的想要跟祁途和离。
然而,这会儿又看到她走进书房,灵儿便担心她又要重新写一份和离书。
南楚建国以来,还没有女子写和离书的历史,在这件事上莫如深倒也算得上是第一人。
可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那都是男子极其厌恶了自家妻子才会做的事,偏生莫如深不仅做了头一个提出和离的女子,和离更是为了丈夫着想。
谁能料想到她此番行为是在替自己死后做好一切安排,她就连死都要死得让祁途没有任何负担。
灵儿心疼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问:“夫人,你想做什么?”
“你怕我再写一份和离书?”莫如深偏头看向灵儿,看到她担忧的脸色,便全都懂了,随之笑道,“放心,我不急在这会儿。”
言下之意,和离书她还是要写的。
看到灵儿无声叹下一口气,莫如深嘴角的笑意更浓,就连知晓她病情的灵儿都是这般神情,祁途又如何不好奇?
“你先去喂白灵吃点东西,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只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会儿,在还存有着莫鹰些许气息的地方。
灵儿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在她的坚定的眼神里离开书房。
自打嫁入侯府,她便再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书房,或者说她是不敢动这里的一书一画,它们承载着莫鹰留下来的记忆,更是莫如深不敢触碰的“禁地”。
今日,她便打算好好看看莫鹰留下来的东西。
莫如深走到书架边上,拿出一本父亲生前最爱的书籍,翻开,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先是一怔,犹豫好久才打开。
看见上面的内容,她睫毛轻轻一颤,一滴泪从眼眶滑落,直到最后,她已经抱着信哭成了泪人。
原本以为祁途跟自己成亲多多少少对她也有些许的情谊,可没想到,他不过是为了兑现父亲让他许下的承诺。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莫如深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泪光中看见一抹修长的人影,她拿出绢子擦干自己的眼泪,看着他,低声问道:“若是没有爹爹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与我成亲?”
“是。”祁途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这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何须再问。”
闻言,莫如深捏着绢子的手越发用力,就像是要把绢子捏碎了般。
“既然如此,如今爹爹已经去世,你为何……为何还不愿与我和离?”莫如深抬起头看向他,似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哪怕是怜悯。
但都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莫如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尤其在祁途的面前,她不想让祁途觉得她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子,可她的坚强却让她得不到一丝怜香惜玉。
“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负担对吗,一个让你没法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负担?”
莫如深尽量忍住不然泪水往下流,但是她好像控制不住,抹了把泪,洗了洗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你……”
祁途刚开口,就被莫如深打断,她冷笑了声:“怎么?你又要说我装模作样吗?难道这个哭的权利只能是她沈清柔的,我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没等祁途回答,她又紧接着说:“你对我未免太过于苛刻了些。”
“怎么,被我说中,无法反驳了?”
莫如深将心里所有的苦楚压下,直勾勾的盯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的祁途,她也想跟沈清柔一样,在难过哭泣的时候被他安慰几句,可她终是得不到这般殊荣。
“那封信……”祁途深吸一口气,把放在她脸上的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信纸,“是师父写给我的?”
闻言,莫如深眉头微微一皱,她听到祁途的语气,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这封信……
莫如深低头看了眼,紧了紧捏着的拳头,才再一次将头抬起,朝他看去。
“你没看过这封信?”没等祁途说话,她又紧接着讽刺笑道,“也罢,你若是看到了许是会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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