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平这边也狠,在得知明鸿朗的意图之后,第一时间亲自带人把人拦在了半路。
在看到明鸿朗身边岛上武装部工作人员的时候,他有些稀奇,“不知道二位这是何意?”
陆洋还想打哈哈两边都不想得罪,“我先前说这样就不大好,之前就说好岛上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明鸿朗直接打断,“人呢?”
“我之前就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祁承平道,“岛上实验体的处理一直是自由组织负责。”
“但同样也说过,如果有异常武装部可以介入调查。”明鸿朗根本不给面子,“这次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黑洞,已经确定有疑是外来者到来。在这种情况下,岛上实验体无故爆发,他们还懂得切断监控抢车逃逸。”
“这可不是普通实验体能够做到的事情。”明鸿朗直白,“外来者能够欺骗我们的记忆和思维,直接代替原本之人,这事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你不可能不知晓。”
“这时候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明鸿朗表情严肃,“然而你给予的报告中竟将此事定位为普通的叛逃。”
明鸿朗与人针锋相对,“我合理怀疑你已经不适合在胜任这个首领的职位。报告我已经打了上去,在紧急的情况下我可以先行处理,让开!”
明鸿朗说完,他身后带领的手下已经举起武器,大战一触即发。
“哎呦,怎么这么严重,这都是小事,小事。人都已经抓到了,这几天岛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可见这事不严重。”
陆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头两个大,他来这地方就没想着什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干一番大事业,得过且过在他在任期间不出问题那就万事阿弥陀佛了。
谁能想到平静了几十年,他都快到退休的关头这时候搞什么事?
就算有外来者,据说以前就有外来者为了不泄露身份,一装就是好些年,说不准他们烦上的外来者就是这种。
只要能熬到他退休就行了。
明鸿朗恶狠狠的瞪了陆洋一眼完全看不上他这套,陆洋表面上赶紧赔笑,却把柳七推了出来。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吗?就算有问题我们在这里动手那不是打草惊蛇?冯兄这么些年兢兢业业都是为了对付外来者大家的诉求都是一样的嘛。陈诚同志你说是不是?”
这突如其然的转折直接让众人的视线转移到柳七身上,苏修远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跟这人不熟的神色也十分符合吕伟才的人设。
柳七想了想,张嘴道:“看到人再说。”
陆洋嘴角抽了抽,还是接话,“就是这个理,这事嘴上说着大家都说不通,动手徒让人笑话。倒是武装部参与办事古已有之也不算违背规矩。”
“不如大家一起看看被抓到的那些实验体,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目了然。”陆洋继续做和事佬。
祁承平原本也没打算就这么跟明鸿朗动手,见时间差不多,陆洋又给足了二人台阶也就没有继续拦人。
“行。”祁承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自由组织的人同武装部的人互不待见,即便生活在同一个小岛大部分时候还是进水不犯河水。
一行人进入基地的时候,自由组织的人各忙各的半分眼神都没给,也就跟祁承平打了招呼直接将其他人当透明人。
祁承平对他们的态度坦然,陆洋赶紧解释,“先别生气,你来的时间短多数时候又在船上,岛上的情况就是这样。”
“他们的身份…对我们多待见本来就不可能,差不多得了,你总不能看谁不爽就把谁崩了。”
陆洋小声道,“况且真有外来者到来主要还靠他们呢,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
明鸿朗依旧不高兴,到底年轻气盛,而且他对暮坦岛的情况早有不满,庆幸还是服从的天职占了上风。
只要总部一天没有直接命令,在这些人不违背规矩的情况下,明鸿朗再不高兴也不会动手,最多眼不见为净。
“人在哪里!?”明鸿朗直奔主题。
祁承平也懒得跟他们瞎扯,直接把人带到关押的地方,“都在这里,检测报告也都发了电子档并无异常。”
实验体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实验室当中,缺乏正常的思维和生活能力,没人管他们的时候被关在一起的实验体基本上处于一个状态。
面无表情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要不是还睁着眼睛胸口还有起伏都以为是一堆死人。
只是这样看着反而更加诡异了的样子,明鸿朗被调到这边时间不长又是特别看不惯岛上的风气,几次想动手大改恨不得直接发动武力被阻止强行压制之后,整个人直接长在了船上。
说起来这竟然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这么多实验体,手上沾过血的明鸿朗只觉得毛骨悚然。
好在这种不适应不止是他一个人有,除了自由组织的人表情平常,其他人或多或少表情都有些异样。
“这批是初级实验体,只针对身体的研究,为了防止实验人员同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情感,从一开始就杜绝了他们正常学习和生活的可能。”祁承平平静的解释。“关于这一点很久以前就跟总部进行过申请。”
“他们基本不具备主动交流能力,只是人体的基本反射和生理功能都保存完整。岛上实验人员一直都比较紧张,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人员浪费,还是教导了他们一些基本的的事情。例如刷牙洗脸厕所这类,已经准时躺到病床。”
“这个时间点他们正是他们躺在病床上接受各项检测。”
祁承平说得轻松,明鸿朗心中发寒,愈发坚定的认定在这岛上生活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mutants做法还是太过良善,就算需要他们的力量把人关在暮坦岛就行了,不应该给这么多他们在岛上的管理权限。
他们毕竟混淆了外来者的血统,以前就做过叛的事情,谁能保证他们以后就不会做?
祁承平接收到明鸿朗充满杀气的眼神笑了,“你莫不是觉得这么做,残忍?据我所知,明将军手上的鲜血可比我这个一辈子都出不了岛的可怜人多得多了。”
“我杀人,只杀当杀之人,一击必杀,从未如此手段折磨!”
祁承平笑容愈发讽刺了,他鼓了鼓掌,“说得好,佩服。”
“可暮坦岛为什么成立,做了什么,在做什么,不都是mutants那边吩咐的么?明将军,你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你既然知道,还围着整个岛屿做那杀人的帮凶,现在做这个表情说这话给谁看,嗯?”
“我的确不把他们当人,你们何尝把我们当同类?”祁承平话说得直白,“你们眼中我们是怪物,可我们同样□□凡胎会老会死,甚至比你们活得更短。”
“对,实验体体类跟我们相同的血液,相比较你们,他们跟我们关系原本应该更加亲近。可是没办法啊?我不听话,所有人落在你们手里只会更惨。现在这样至少有一部分人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虽然仅限于这个小岛。”
“你这是?”明鸿朗惊讶于祁承平的一席话,“卖惨?”
“不。”祁承平心平气和的反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我个人还是挺欢迎你来走一趟看看这边的实际情况。我们的悲剧看似主要因为mutants的决定,失去了自由和基本的人.权,但根本在于不属于这个世界外来者的基因。”
“这份基因带给我们的不止是囚笼和排斥,它还是悬在每一个混血儿头顶上的利剑,这利剑的名字叫做——生命。”
“我们从出生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每一天活着都是在同死神赛跑,在这种强大的心理压力下没有崩溃的混血儿天然就是极其极端而专注的天才。”
“他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也不会去考虑他们手底下的实验体原本同他们应该是同类。”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专注专注再专注寻找解决办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鸿朗第一时间已经让自己的人去仔细查被抓到的每一个实验体,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没有放过,务必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只想说你的怀疑和根据没有任何道理。”祁承平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没有人比我们更想抓到外来者。”
几人说话的功夫,查线索的人陆陆续续归来都说没有任何异常。
明鸿朗眉头紧皱不愿相信,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哪里不对,这份直觉曾经救了他很多次。
最后还是有一个小兵拿到了被炸毁的实验基地的人员资料,“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你居然说没有任何问题!”明鸿朗将资料当头甩给祁承平,“说说吧,少了的那个实验体,在哪!?”
“怎么,没话说了?”明鸿朗道,“把人给我抓起来!这件事如果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自由组织这个首领你也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