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行年薪近十万景国币。公寓租金每月2300$，有七十多平米，有厅有室有厨房，但装备简朴，客厅里没有电视，有十来台大大小小的电脑。
君君对电脑技术很感兴趣，很好奇，她将所有电脑都打开了，然后问东问西。
闻知行只好当了半天的启蒙老师。
闻知行身边有太多高智商的怪咖，他们甚至能在一个学期内学会贯通三年的学业，而闻知行针对一个知识点，需花费极大量的理解、分析、甚至调研后，才能真正理解。
也正因如此，闻知行给君君上的入门课很成功。
君君应该学过些基本的计算机知识，但在闻知行面前仍然是个菜鸟。
君君极认真好学，她问了很多问题，并且问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到位，她还问到了机甲和人工智能系统等等。
最后，君君甚至还在闻知行指导下，编了一个结合数据库和几种外设调用的小程序。
等程序编译成一个可执行文件，成功运行起来后，君君自认为理解了计算机原理和系统，就有点飘了。
君君轻飘飘地道：“也不过如此么。”
闻知行努力能她灌输社会化思想，道：“君君，你可知道，我这半天所讲的是人类无数人近百年勤苦探索的成果，根本来讲，也是人类几千年科学文明的成果。当前使用的通用计算机操作系统代码规模在五千万行以上，如果加上配套软件，总规模应该超过一亿行，如果再加上一个完整的软件生态系统，那么总规模应该不少于十亿行。”
闻知行敲击着电脑键盘，搜索到一篇有关通用计算机操作系统开发工程的文章，给她看。
高级人才数十万人年的人工、上百亿景币的资金……
还有几十年的技术攻关和积累……
闻知行仍然不知君君是什么样的人物或妖怪，反正看到她面对这事实，小眉头紧皱，就有所宽慰。
闻知行非常希望她能乖一点，幽幽地道：“作为现代人，认清社会化大生产的客观事实，有着谦逊、踏实的品质是必要的。”
君君白眼瞪他，一动不动地保持了很长时间。
闻知行看着她的小脸，被逗乐了。
君君忽然道：“机器终归是机器，不就是给人用的么。”
闻知行：“机器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大部分流水线生产的机器，能给廉价提供给每一个普通人使用，几乎可说是大同主义了！当然，大同主义比这更深刻。”
君君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过病毒和bug么。机器无人性，又是批量生产，特别是那些装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机器！小心出点问题，将这个地星都给毁了。”
闻知行道：“程序间、设备组件间的交互还是具‘专用’、‘单纯’性，关键激发部件又有所控制，还是安全的。”
君君道：“可是操控武器的人本身就可能是个大bug！”
闻知行：“所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有一整套严格的操控程序的，非一人所能为。”
君君眼珠乱转，坏坏地一笑，不再说话。
闻知行看着这难以驯服的“妖怪”，心生担忧。
闻知行讲着讲着，莫名其妙地担忧起人类社会完全计算机化的危险性，特别是些重大设备、工程和武器装备等等。
闻知行已了解到一些科学家和神学家已认定这地星世界渐成灵物混元世界。
暗物质、显物质会转换么，场，能稳定么？
闻知行甚至杞人忧天地担心电子等基本微粒子的属性是否也会起变化。
“造化”好似在用“矛盾”逼着人类和智能生命拼命地进步。
闻知行默默地想了一会，有点愿意加入核人委员会了。
君君靠近闻知行怀里，忽然悠悠地道：“修道跟科技之路有不同，但其规律性仍然是类似的。其实，人和众生不都是宇宙花费亿万年制造的机器么？我不相信，宇宙花费亿万年制造的有灵生命会战胜不了机器！并且，修道者修炼到最高层次，就是宇宙意志。”
闻知行：“人造的机器就是人的意志的延伸啊。”
君君怒道：“人造的大杀器没有掌握在全体人类或者有灵生命手里！你知不知道！现在景国与所谓的核人委员会等掌握大杀器的国家和组织，都将修道者当作异类，并且非灭之而不可！”
来了！来了！这小怪物提到关键之处了！闻知行激动地想。
闻知行道：“不会吧？”
君君轻轻地而又坚决地道：“一开始，地星上的所谓‘妖氛’实为‘灵气’、甚至最初的异能者、能修道者都是受人类核弹和核泄露等核辐射而激发的。核弹和核泄露对众生的杀伤之痛苦之恐怖，再无他物可比，自然要反噬！必须消灭一切反人性、反生灵的东西！”
闻知行又想起因果报应，决心做个善良的不杀生的人。
闻知行搂着君君道：“有道理。所以我们宗主国确立不首先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极伟大。”当然，景国已经首先使用了核武器了么，所以......
只不过，宗主国核弹的投掷实力远不济景国和核人委员会。
君君高兴起来，补充道：“宗主国自古就有修道的传统，讲究因果报应，讲究‘天地君亲师’之人伦。所以，我还是较喜欢宗主国。”
闻知行微笑，道：“宗主国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并且这最近的几次工业和信息科技文明中，是跟学者，但其深层的文化真是最合乎人类、甚至众生的。作个比喻，宗主国真是人类的母亲国，并且，宗主国从来不屈从于任何死板的信仰和教条，骨子里又存在决不认输的‘父’的信念。”
闻知行想了一会，道：“好古怪。我觉得人类国家与文明的复杂性、互补性，好似天作之合一般。”
君君：“算了吧！你所说的‘复杂’，更多时候就是不公与欺压！景国和核人委员会最坏！”
闻知行：“你怎么这么多戾气？”
君君嫣然笑道：“因为我是波西利亚国女王。你如果泄露我的秘密，我就杀了你！”
闻知行知道波西利亚与景国有宿怨！波西利亚是景国核弹的受害国之一！
闻知行小心翼翼地道：“可我总觉得我们已被景国和核人委员会盯上了。”
君君嫣然一笑，道：“我们也盯着他们呢。”
闻知行觉得她的真面目要暴露了，想了想合适的话语，结果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们的情况么？”
君君坏坏地一笑：“不能。”
闻知行：“我是不是也早就被你们盯上了？！”
君君：“你算什么东西啊，你配么？”
闻知行：“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