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行以条凳作铡刀用,左手执凳腿,右手扶凳身,迈步撞进,迎着丁小器双刀来路一推。
楼阳丁小器果然功夫精到,左刀刺抵凳面,右手刀“咻哗”一声已划向闻知行手臂。
闻知行前招未老,凳面已翻然推上,吼一声“架”。
丁小器双刀触凳下划,略一收,猛地刺入闻知行胸前空裆。
闻知行凳形已随丁小器双刀下拉竖转,见对手双刀略收、即已刺入,实难用一凳招架周全,扶凳之右手突然猛地往对手中路直推,吼一声“飞”。
丁小器双刀未及闻知行手中条凳一半之长,只得交叉合刀一锁。
闻知行冷笑,吼一声“撞”,蹬进身法比对手后跳退让还快,说撞却不用撞,只粘缠着丁小器双刀,直将他推靠在场边桌椅上。
闻知行不看对手脸色,持盾团翻,落回场中,顿凳在地,合手抱拳,威风凛凛地道:“承让!”
众看客怎想到这打扮得不伦不类之白脸俊逸公子哥功力如此老到,都看得呆了,一时无人出声。
特别是这少年身材高大,而这大堂高不出四米,他却能持盾,凌空倒翻而回,这一身法真是妙到端极,恐非凡俗能为。
那着皮夹克的、仪表不凡的青年,原本还想以拳脚下场相斗,见此情形,即知抵敌不过,收了桌面的枪,站了起来,冲闻知行一抱拳,道:“领教了,小哥天才卓著,在下‘和黄’贾中郎,甚为佩服,小哥在此赏游几日?但凡小哥有所需求,不才当来相应。”
闻知行:“谢过兄长。出门在外,能逢同胞亲泽,当为一喜。这店却使伎俩欺我,欺我倒不要紧,这一带我也熟,也不怕闹出些事来。却恶这店欺生凌小,祸了宗族脸面,伤了同德之心,却令人大大不忿。”
“和黄”贾中郎面色一僵,不知情由,不敢自作担当,只得勉强笑道:“领教。小哥这几日在此赏面餐宿,或去“和黄府”游玩,一切费用,在下当以资助为喜。告辞。”
贾中郎不待闻知行回话,即带着双刀丁小器等伴从,出了店门,不避风雨地走了。
闻知行这一顿勉强学着大侠样式,乱武斗胡文诌,心里却不爽,索性丢下长凳,一脚蹬碎,大吼一声:“还有谁?!”
当然没有谁。
这店里人被闻知行暴力功夫吓得噤若寒蝉。
闻知行下令道:“收拾伤毁,恢复如常,老子还要吃饭!那个胖得没了眼的胖子,继续写你的供述状!”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胖掌柜小眼睛瞅着这怪异少年,闹出这么一番事后,还蹬蹬蹬上楼,心知不妙,将眼睛眯得更小,一个劲地揣测,这番胡闹是招惹了哪个大家族的贵子女。
胖掌柜心生恐慌,摸出手机,假装在看,却在想要怎么向东家交待。
恰在这时,迎宾小姐姐的手机倒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又看了一下胖掌柜。
胖掌柜心里一松,仿佛落水之人抓着了垂柳枝,赶紧抢过她的手机。
胖掌柜听了几句,收拢着身,哭丧着脸,对着手机嘀咕道:“芽儿壮豆儿肥,吃不住,搞大了,芽儿砸尽了店里空泡儿喷子……还叫我写供状……贾老三、小器佬会不住,出溜了,么人碎……您老不来亮个相?”
对方将手机挂了,明显没答应他来“亮相”,胖掌柜气乎乎地放了电话,开始描写他的锦绣文章。
君君安坐如素,还在眉开眼笑地逗弄、**着挤坐在对面座上的四个女娃。
闻知行冲四个女孩道:“你们出去,不要再来烦我们。”
四个女孩见了他,竟然都红了脸,看了君君一眼,低了头,逃了出去。
闻知行板着脸,取了已冰凉的粥,往嘴里灌。
君君取下墨镜,眯缝着风情万种的秀目,道:“闻大侠威风八面,却只得冷粥吃,要不要小女子切三斤熟牛肉,烫一壶好酒?”
闻知行放下大碗,抹了嘴,一把搂过对面这秀色可餐之女子,叭叭叭地亲她,豪爽地道:“老子不好酒荤,倒好小娘子这一口!”
此时,一辆黑车身黑窗户的宾胜(benson)豪华大轿车匆匆驶进吐噜邦,直往君君和闻知行显身的那条大街上开,开进去三四里路,就左转弯,进了一家宗主国人开的大型武馆。
这名叫“和黄府”的武馆(吐噜分馆),占地面积可比开在核人特区的东洋人樱之花武道场馆大多了,占了街上五个门面,进深直到吐噜邦东北边界,占据了突鲁勒拉大山脉外延至吐噜邦境内的全个小山林。这武馆可不单纯是武馆,还是一个旅游、文化、商业交流胜地,有很多民间商会、分商会驻扎在里面……吐噜人不会运用景国法律武器,不代表宗主国人、及其他强悍民族不用运用!当然,这完全得益于吐噜邦所在的极优良地理位置和土地极廉价、吐噜邦中拥有绝大部分土地的酋长和头领的脑袋已经开化了……宗主国文化与优罗人文化的互相渗透、交融,民间的合作与竞争,国家与政治集团的较量……地星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和丰富性真是无法尽说的……地星上人这么多,不丰富、不复杂,怎么让大家都有事做?
闻知行胡乱吃得一顿,背了包,取了盾,搂着君君下楼。
楼下桌凳已摆放整齐,几个妇人小厮在打扫、清洗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