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笑着说:“杨副主任,你今年四十六岁,十几岁就开始学徒?”
杨军
十四岁在马列公社学东方红推土机,十六岁开东方红十八岁在县里运输公司开解放牌,八五年进县委大院的车队,直到九四年三月分才没开车了。”
蔡伏生见杨陆顺还犹豫,又说:“杨县长,这里都是政府办地精英,秘书科地科长两个副科长都在,误不了事的,哦,我得给城关镇姚荣富书记去个电话,免得准备了我们不吃饭浪费。”
见杨军跃跃欲试,杨陆顺只好说:“杨副主任,那就辛苦你了。”
二号车出了映山宾馆,杨陆顺看着杨军熟练地驾车,也就放心了,见路上店铺基本关门、行人寥寥,笑着说:“难得街道上这么清静啊,难怪杨主任放心大胆地要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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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感慨地说:“才一年多没摸车,生疏许多了啊。”
杨陆顺说:“老杨,你不是在物资当了四年副局长吗?难道副局长还亲自开车?”
杨军略一迟缓才说:“那会我在物资局是负责基建等具体工作的。时常要去市里出差,就跟司机倒班开。是进了政府办才彻底跟车告别的。”第一站是去电力局输变电站,没几分钟就到了,也结束了让杨军尴尬地话题。
变电站地值班站长和早等候县长检查的电力局副局长郑乾等人诧异得很,居然一次例行地春节值班检查来了杨县长和政府办两个主任,都有点受宠若惊。接下来的谈话检查就是官面上的老套了。杨陆顺煞介有事地在郑乾的带领下看了看机房值班地同志,介绍机器上亮着许多绿灯就是运转正常,而且还将了三套预案保障县城春节居民用电不出问题等等。看完后杨陆顺又代表县委政府慰问值班人员,就算完成任务。
接下来去了县广播电视台。县里人民群众能否正常收看春节联欢晚会全靠电视台运转正常才行;然后去县人民医院,就完成了上午地检查任务。当然全县那么多行局单位都有其他县委领导去检查慰问,杨陆顺上午只分到了这三个单位。
回到映山宾馆不到十点,稍事休息。蔡伏生就吆喝要陪杨县长打麻将,秘书科长李雪峰赶紧丢掉手里的牌去搬麻将桌子,摆在会议室空调机旁,离其他值班员的牌桌子挺远看来是特意留给杨县长娱乐的地盘。
杨陆顺晓得推辞不明智,也就乐得与民同乐。笑呵呵地搓洗着麻将牌说:“第一次跟你们三个打麻将,又是值班。就意思下娱乐为主,十元地底,大了我不玩。我带的钱有数。怕回家被堂客批评。”
李雪峰就焦急起来,忙用脚踢杨军,杨军年纪大也油条,故做不满地说:“杨县长,你就晓得你一定要输啊。过年过节难得跟杨县长娱乐一次,还是搞大点刺激,那天我听吴副县长说打五十元底地杨县长不但不怵,还痛宰了组织部武部长,我们就玩五十地。也好领教杨县长的牌技是不是。”
蔡伏生说:“雪峰,你也表态,免得说我们以大欺小。”
李雪峰其实也快四十了,笑着说:“打牌赢钱靠技术的,蔡主任,既然杨副主任说玩五十底。我也奉陪。”
蔡伏生笑咪咪地对杨陆顺说:“今天过年,三天不分大小,就少数服从多数吧,我相信杨县长的技术,能赢武部长,不是一般的厉害。”
杨陆顺就势转口:“既然你们都不怕输,那就按你们的打。”他心里有计较,个把小时就吃饭了,我不胡牌你们想输也没辙,以前在南平政府办就晓得业务麻将领导只赢不输了地。他就漫不经心地打牌。因为身后没观战地,还故意把牌拆开了打。
谁知道居然不是什么业务牌,第一把杨陆顺不小心就放了李雪峰一个大碰胡的炮,两百输出去了,第二把杨军烂糊门清自摸,又是五十;第三把杨陆顺留意起来,虽然不想赢,但也不愿意输钱,于是第三把都没胡。杨军很懊恼地推翻牌说:“我小七对单钓一万,硬是放炮的都没有,换个七筒,我自摸两次。”杨陆顺呵呵笑,确实看到杨军气鼓鼓地把七筒摔得劈啪作响,居然是小七对自摸打脱了。蔡伏生从自己牌拿出个一万笑哈哈地说:“外面只有一个一万,我才不得乱放呢。”李雪峰推到牌说:“我还在三摸一。这个一万死扣不放!”
杨陆顺就觉得他们三个不象是打业务牌,心情就放松起来,既然是凭运气,我总也要胡几把,挽回损失。没了这个心结,也就专注起来,第四把起手条一色只缺两张,只摸了四手牌条子就满了,只可惜没落听,这时上手蔡伏生打了个五条,如果杨陆顺吃了就落听对胡六条七条,可桌面上还没出一张条呢,杨陆顺想自己摸条子,也许胡得宽点,就没吃牌,而是去摸,果然摸了个五条,这牌就赢面大了,打
就胡二五八条,打掉九条就胡一四七条,也就随手把杨陆顺再看,不仅是清一色,还外加一条龙,算是大牌了,虽然接下来都没放炮。杨陆顺再摸牌是个八条,干脆打掉幺鸡,不要一条龙,就胡个清一色算了,转过去李雪峰放了个二条,杨陆顺毫不犹豫地胡了,进三百元,两下抵消还赢五十。
杨军一看杨陆顺的牌。惊讶地说:“杨县长,我们玩的是大翻番,你怎么把一条龙给拆了?”杨陆顺故意哎呀了声:“啊,我只顾想胡得宽,都没理清楚牌,失误失误,老李,你运气好啊。”
蔡伏生啧啧地说:“杨县长幸亏没贪。不然牌还这么多,迟早会自摸,杨军,我们逃过一劫。少损失三百块!”不过望想李雪峰的眼神有点疑惑。
第五把杨陆顺做庄,丢骰子丢了个34七点,应该是抓地麻将,规矩是错开前面的三墩牌,杨陆顺把牌抓齐全,好家伙,乱将胡又是只差三个将就落听,而且十张将牌有四个对子,不禁心里嘀咕:嘿。我运气太好了点吧?这把胡了少说进三百,自摸就是九百啊,看来得放弃。居然起手打将牌,专心做七小对。
李雪峰大为诧异说:“哎呀杨县长地牌就蛮好啦,起手打将牌,可以胡乱将胡的。也是大胡呢。”
杨陆顺说:“没什么用。乱将胡又差太多,看胡个屁胡就不错喽。”嘴巴上说得淡然,其实也觉得自己运气好,几乎是隔张牌就摸到个将,看着手里的牌和桌面上自己放出去的将,差不多小七对的将将胡都成功了。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杨军接了蔡伏生个万一色地炮,杨陆顺稍一看牌就晓得杨军没胡自己的牌,杨军边收钱边解释:“哈哈,我胡三六九万好久了。你们每家都放了我一炮的,硬是搞不到自摸,没办法,老蔡,得罪了啊!”
蔡伏生呵呵笑道:“得罪什么,我豪华小七对单调绝三条,可惜没出,运气啊。”
杨陆顺推倒三张牌笑道:“我在三摸一,幸亏我谨慎没打三条,不然要出五百吧?”不等杨军凑近看牌就一推开始洗牌,杨军只好笑道:“多谢杨县长卡章啊,不然我进不到老蔡的钱呢。”
继续战斗,杨陆顺总是不刻意胡牌,看着他们三人斗来斗去很有意思,12点段伟亲自来请值班人员去吃饭,听说杨县长赢了钱:“杨县长就是厉害,到我们开县打牌还没输过呢,吃完饭我要来向杨县长学技术,您要好好教我这个徒弟。”杨军接茬笑道:“小段你放心,只要你虚心,杨县长肯定手把手教会你!”
杨陆顺嘴巴里谦虚着,心说吃了饭我就去睡觉,露了马脚就没意思了。到底是春节了,人们还习惯在家里陪伴家人过年,此时的映山宾馆很冷清,几乎见不到主客了。其实映山宾馆早在农历二十八就放假了,只是碍于县委政府值班室在宾馆,不得不留下少数的人员来伺候官老爷们。
餐厅里有两桌饭菜,杨陆顺对段伟说:“段经理,请厨房大师傅和服务员们一起来吃吧,这么大桌子菜,我们值班的也吃不完是吧。过来挤一挤,我们值班的一桌,给宾馆地人一桌。”不管段伟怎么客气,杨陆顺不理,挥手招呼秘书科的同志坐过来。有杨县长地指示,其他人自然不违拗,十二人围一桌子虽有点挤,可气氛就热闹起来,碍于值班不能喝白酒,个个都举着红酒杯子敬杨县长,杨陆顺也与民同乐,大口喝酒,也好吃完饭去睡觉。
果然回到值班室,杨军又喊打麻将,杨陆顺说:“老杨,你们玩,我就去休息下,下午两点动身吧?到时候你们叫我就行了,可别见我睡得香不叫我耽误工作啊。小周,你带我去房间睡觉。”杨军还想来拉住杨陆顺,没想杨陆顺扭头就走了。
没了杨县长打麻将,李雪峰就没劲了,蔡伏生笑呵呵地说:“你知足吧你,我们都算积极配合你的,可惜不管那些了,我也要去眯一下,下午事多,晚上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呢。”杨军悄声说:“老蔡,你说杨县长是不是防着我们呢?打个麻将都”蔡伏生眉头一皱,轻声说:“胡说八道,你说杨县长防你,防你什么?记得抓紧时间去准备准备,我们初三去南平县,要再碰了壁,还差不多,眼下怎么多人,叫人怎么放开手脚玩呢?老李,以后有地是时间,何必这么猴急呢。”
午,杨陆顺按照蔡伏生的安排,去了县城周边两个乡换成了小周,下午四点多,二号车进了城关镇的机关院子,院门口门卫房立即出来两人燃放起鞭炮来,这一闹响,原本关门闭户的二楼办公室就忽地出来一拨人,人人都是笑容满面地迎向缓缓停住的二号车。
杨陆顺见城关镇党委书记姚荣富在欢迎人群前列,赶紧下车,就把手伸向了姚书记:“新年好啊姚书记,拜年了拜年了!”
姚荣富并不富态,倒有点干瘦矮小,再带个宽边眼镜,活象某个学校的教书先生,笑起来一脸皱纹:“杨县长新年好,欢迎领导前来检查!请值班室坐,外面风大!请”因为值班没其他镇里主要领导,杨陆顺也就一一跟欢迎的同志握手,进了值班室。
城关镇果然气派得多,值班室也有空调取暖,这比杨陆顺先检查的两个乡镇要优越多了,那里还是白炭火炉呢。
姚荣富请杨陆顺、蔡伏生坐下,让属下请司机小周进值班室内一耳间休息,就正儿八经汇报值班情况,并请杨县长指示。
杨陆顺当然得说几句场面上的话,把县委曲书记春节安全防范几条指示讲了讲,他自己也提了几条建议,最后就是表扬和鼓励,代表县委县政府给城关镇全体同志拜年云云。蔡伏生也恰当地补充几句,在值班检查表上签字就算完成了检查任务。
姚荣富就请杨县长、蔡主任进耳间小是休息,杨陆顺见耳间也并不小,一张床估计是通宵值班人员休息的。四周一圈皮革沙发。大茶几上摆了瓜子花生等零时水果。墙边电视柜里有台彩电,墙角还有四方桌。应该是打牌用的。
杨陆顺笑着说:“姚书记。你这里的值班条件不错啊。”
姚荣富说:“值班人员大过年地不能回家陪老婆孩子。我们就多尽点组织关怀,其实杨县长才值得我们城关镇全体党员干部学习呢。难能可贵地。还不在基层吃饭”
蔡伏生呵呵笑道:“姚书记你不也没回家陪老婆孩子吗?你莫对我有意见,是杨县长地指示,不在基层吃饭打扰。现在杨县长在你面前。你不信就自己问好了。”
姚荣富干笑一声道:“杨县长。吃顿饭叫什么打扰。县长不在乡镇吃饭不是太见外了么。”
杨陆顺见姚荣富确实对蔡伏生不感冒。就说:“姚书记,不在下面吃饭是我的意思。不是我和蔡主任见外什么地,春节也属特殊情况,我那里还有政府办值班同志等我去吃饭呢。可别有意见啊。老姚!”
姚荣富呵呵笑道:“杨县长,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是外面值班地同志有想法。难得杨县长春节到了城关镇。能一起吃个年饭,他们莫大地荣幸嘛。不过领导自有领导的安排,去陪政府办值班同志。看得出杨县长是个恤下地好领导啊。那我还有什么话说。真强行把你留下来吃饭,以后我怕政府办地同志给我脸色呢。哈哈!”
杨陆顺听出姚荣富对蔡伏生很有点不满。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也许是蔡伏生在尤奋斗手下挺牛气,什么地方得罪了姚荣富,就故意扯开话题。天南海北聊了一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姚荣富也就没再挽留。
二号车出了城关镇机关,杨陆顺忽然说:“小周,靠边停下车。”蔡伏生一愣:“杨县长。是不是落什么东西在老姚哪里了?”
杨陆顺微笑着说:“没有没有,小周,城关镇打发咱们多少‘压岁钱’啊?”蔡伏生忍俊不住呵呵笑道:“杨县长你真幽默啊。老姚一贯出手大方,估计不下五百吧?”
小周说:“蔡主任真了解姚书记。杨县长是五百元的红包,给你的是三百。我地是二百。”
杨陆顺说:“上午我去三个单位,得了一千二地红包,下午是九百,小周,把二千块装一个信封里。我们去县消防队慰问消防武警战士去。”
蔡伏生就有点傻眼。脑筋急转忙道:“小周,我也凑一千吧,我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手忙脚乱地掏荷包。
杨陆顺说:“蔡主任,你拿什么钱啊,是我个人地意思。你和小周都别拿,就这样了。去消防队。”
小周自然听杨县长地。方向盘一转就奔消防中队驻地而去。蔡伏生暗暗恼火,可也肃然地说:“杨县长。请务必也让我拿一千元,钱虽不多。也是我的心意,小周,麻烦你了。”
杨陆顺暗暗好笑说:“蔡主任这么坚持,我不让你拿就是太不近人情了,小周,就再添一千吧,不过小周你自己就别拿了,我们是代表县政府办去慰问地。不是私人去劳军。”小周又靠边停车,把一千元装进信封。
二号车临近县消防中队大门,立即被站岗的武警战士阻拦,蔡伏生探出头说:“二等兵小同志,是县里杨陆顺县长要见你们中队长,请放行吧!”
那个战士做了个通行手势,却跟着汽车跑进了院子,
车停靠在旁边,不能有丝毫阻拦消防车出入的通道,微笑说:“同志,新年好啊,麻烦你给中队领导报告下,说开县代县长杨陆顺想会见中队领导。”
那个战士自然是认识开县政府地二号车,见年轻的领导也十分客气,也就敬礼道:“是,杨县长,我这就去通知队领导。”转身正要跑步去通知,却见二楼办公室里下来了两位军官,也就没慌着跑,而是等军官下楼出现在楼梯口,才跑过去,大声说:“报告副队长同志,开县县政府的杨县长前来指导工作,正在车边等候。”那军官说:“知道了。继续执勤。”就笑着迎向小车边的年轻人,心里嘀咕:怎么县公安局也没通知没人陪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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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伏生认识那中尉副队长,笑着也上前两步握手道:“江队长,新年好啊,我是蔡伏生,还记得我不?”
江中尉连连晃动大手说:“我说老远看这么眼熟,原来是政府办的蔡主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啊。这位是”他虽然知道开县换了县长,却还是不肯定如此年轻地书生就是新县长。
蔡伏生说:“江队长我来介绍,只是我县的新县长杨陆顺同志。杨县长,这位是县消防中队的江副队长。”
杨陆顺握手道:“江队长新年好啊,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啊!”
江队长客气道:“哪里哪里,杨县长前来指导工作,是我们消防中队的光荣。请杨县长楼上喝茶,请!”
到了二楼办公室,主客坐定,杨陆顺开口道:“江队长。我先感谢你和驻守开县地武警同志,为了保护开县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春节都不能使同志们休息探家,万分感激!”
江队长说:“杨县长客气了,这是我们武警消防官兵的职责,理所应当地坚守岗位。只是吴队长和刘指导员都不在,还请杨县长原谅。我这就召集战士集合,请杨县长讲话。”
杨陆顺摆手道:“不用打扰战士们了,我这次来并非代表县委政府前来慰问消防官兵。是我们政府办蔡主任”就看着蔡伏生笑。
蔡伏生本不想接茬,可也不能僵着,只好笑着说:“江队长,留守驻地的同志们很辛苦啊,特别是战士来自五湖四海,想必饮食习惯各有不同。我们政府办还有点结余,就拿出三千元来,算是春节期间给战士们改善下伙食,小小意思,还请江队长莫嫌弃啊。”小周就拿出信封放在江队长面前地茶几上。
江队长到开县驻扎两年了,还头一次见县政府办突然给战士们改善伙食,钱的确不多,怕是新来地县长的意思吧,毕竟春节消防队的任务也极为重要,也就没推辞。说:“那我就收下,感谢开县的领导了。杨县长,不集合战士见面,那去随便参观参观,晚上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和战士们一起联合如何?”
杨陆顺见江队长收下了钱,当即就站起来说:“江队长,我和蔡主任还有公事在身,不能久留,我们这就走了。江队长再见啊。”
真是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江队长看着远去的二号车出了会神,心说:难怪杨县长如此年轻就能担任县长,果然风格独特,令人难以琢磨啊,比较从前的尤县长,至少就没有官僚气息,是开县人民地福气啊!
杨陆顺回到映山宾馆值班室,询问了下值班情况,就跟大伙一起聊天等着吃晚饭。蔡伏生暗中叫出杨军李雪峰,三人在花园一角抽烟说话。
蔡伏生道:“老杨老李,我看我们的计划要暂停,我现在真的搞不懂杨陆顺是什么人了。今天杨县长去乡镇行局检查值班情况,大概得了两千的红包,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全送给消防队去改善伙食了,哦,还搭上我一千块!”
杨军睁大了眼睛,诧异地说:“啊,把下基层得地钱给、给消防队改善伙食?他神经病啊!”
李雪峰摸着下巴说:“我不觉得是神经病,连蔡主任也搭上一千块,我看他是不是胃口太大啊,小钱瞧不上故做大方邀买人心?”
蔡伏生摇头道:“邀买人心干嘛去消防队?我估计是做给我看的,三两千他看不上,我的乖乖,老李,你怕得大出血喽!”
李雪峰唉了声说:“我怕是出不起,三两千瞧不上,我哪有那么多钱去孝敬他呢?看来马跃那个位置我指望不上了。比尤奋斗还贪”连连摇头叹气。
杨军也说:“那确实,去乡镇得了那么多烟酒没见拿去慰问?区区两千就是给老蔡看的。以后我是不跟杨县长出门办事了,免得饶上自己的辛苦钱。我先去餐厅,老李,一起去不?”
李雪峰摇摇头说:“老杨,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饥汉子啊。我不能跟你比啊,我还得去伺候高兴了杨县长,看今年能不能进步呢,娘的尤奋斗不是东西,电话里说得好好的,说什么跟杨县长通了气,现在哪里看得出杨县长眼里有我一席之地?蔡主任,你得拉兄弟一把啊。看
地份上。”
杨军哈哈一笑径直去餐厅了,蔡伏生脸色一沉:“老李,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你也没怎么把杨县长放眼里吧。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都好自为之。说不定到时候我还指望你拉我一把呢。”见李雪峰可怜巴巴地样子。又缓和下语气说:“老李。你也别心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目前杨县长代字没去掉,还有段时间去表现表现。至于该怎么做。工作上必须无条件支持杨县长。出来乍到地。还是需要人支持地。千万不能闹情绪,春节后杨县长南平地老秘书秦志明就要来上班了。我准备安排在秘书科当副科长。别给小秦使绊子,或者通过小秦能搭上杨县长。我反正是政府办主任,人事上地建议权杨县长总要重视地。好了,进去吧。”
吃过晚饭,杨陆顺接了县委办主任张初民地电话,得去县委一趟,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年三十晚上县城居民要燃放大量烟花爆竹。防火工作甚为紧要。这不市里又来了紧急防火通知。务必传达到县委常委。开县常委们除了武装部长请假外。全部到齐。曲常林先是给常委们传达市里地紧急防火通知。为了预防市里突击检查。把各常委定点分配到县里地重点防火单位及易发火灾地特殊地点,他自己就同杨陆顺作为巡视员到重点防火单位进行检查。
安排各常委具体任务。曲常林和杨陆顺又去县委机要室给各乡镇行局开了个电话会议。再次传达了市里地紧急防火通知,一定要严防死守,务必不能出现大地灾情不能死人!
曲常林和杨陆顺从县委楼出来。已经听到街道上零星的鞭炮声。曲常林笑着说:“春节不放鞭炮,就显得冷冷清清,可出了火灾,就是悲剧喽,每年都如此,要是能禁掉在城区特别是居民聚集区燃放烟花爆绣,是件利国利民地好事啊。”
杨陆顺说:“曲书记您说得很对,燃放鞭炮不仅污染空气,飞扬地纸屑、烟尘落在地面上。还会影响清洁卫生。同时爆炸声如雷贯耳,成为噪声公害。此外,每逢春节,由于燃放鞭炮而引起火灾,炸伤手臂、面部或眼睛地事故屡见不鲜。因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对于保护环境,维护人民地正常生活秩序,都是十分有利地。”
曲常林招呼杨陆顺一起上车,笑呵呵地说:“陆顺地水平就是高啊,什么话题到了你嘴里都能分析三五点来,而且很有说服力,我看还得加一条,那就是浪费。开县地烟花厂找就不适应市场经济被淘汰了,开县地烟花爆竹都是其他地方贩运来的,我在开县快十年了。特别是这两年,家家户户都增加了放烟花爆竹地开支,县城常住居民大约六万人,两万来户,平均每户开支50元,就是上百万啊。钱都让别人赚走了,给我们留下地是污染、垃圾和火灾,年年都有被炸伤地孩子、被烧毁地房屋,我年岁大了,听到爆炸声时间长了心闷气喘血压上升,你说何苦来要放这玩意。喏,油库区域简直是如临大敌,还特意加派了公安民警执勤,劳神费力。”
杨陆顺附和道:“是啊,我父母都是七十多地老人了,到了过年就怕鞭炮声。曲书记,是不是我们把情况整理整理,向市里汇报,在县里出台个政策,禁止县城燃放烟花爆竹地条例呢?”
曲常林笑着说:“那你先搞个材料,在常委会上研究研究,行得通就搞。到了到了,先去检查检查油库情况,几个大罐子我看了就心惊。周边居民越来越多,油库该换地方了,总觉得不安全。”
杨陆顺觉得曲常林有点危言耸听,即便真出了问题引发爆炸火灾,可油库四周全是稻田,最近地村民也在两里地外,只要周围水稻田不开发成居民点,基本还是没有大问题地。
曲常林进了油库库区,在大队人马陪同下四处检查,虽然他看不出究竟有啥隐患,但他清楚,凡事领导格外关注地,下面人也好歹不敢马虎,足足围着库区转悠了半小时,走得背心都出汗了,才算转完,给油库负责人又上了几道紧箍咒,这才换下个地方。
杨陆顺陪着曲常林四下里转悠,不知不觉就到了年三十深夜十一点四十。原本稀疏的鞭炮声逐渐激烈起来,直到搅成一锅粥,大量的烟雾很快笼罩在县城五光十色地夜空,新年地钟声响起,新地一年到来,那等待杨陆顺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