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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二章(1 / 2)

周益林看着今天的人民日报,大篇幅的长篇通讯《领导干部的楷模思想教育甚至廉政建设即将开始,不禁对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高达先布置的谈话任务,有了更深入地联想,要说上级领导消息来得快,也许从这点有所体现,可纪委放着那么多要处理的案件问题不积极行动,怎么仅凭一封匿名举报信就对杨陆顺进行组织谈话呢?他放下报纸,拿出那封邮戳43号的信,再次仔细琢磨起来。

周益林认为纪委高书记的嗅觉是敏锐的,虽说举报信没署名,可反映的问题有理有条,时间、地点乃至受贿金额都很具体,还点出了贿款的放在茶叶罐里的。很容易联想到举报人就是行贿人,不然怎么如此清楚呢,可偏生这样的举报有欠缺关键证据,行贿是一对一的,行贿人不检举,是很难查实的,这也是为什么纪委高书记要慎重行事,只是对杨陆顺谈话敲警钟。不然就直接可以让检察院立案调查了。

周益林长吁了口气,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全是有关杨陆顺到开县出任县长后的匿名举报信,五花八门什么情况都有,离谱地居然还有举报杨陆顺与招待所服务员同居同宿的作风问题,真知道得那么详细,举报什么,直接捉奸在床不比举报要彻底得多么,现在的人啊他自认为对杨陆顺没看走眼。他在纪委工作多年,不能说有看穿人心的“火眼金睛”,但阅人无数,凭他经验分析。杨陆顺不会是鼠目寸光的官僚,只从杨陆顺在南平、开县的一系列工作就看得出,杨陆顺是想做番事业的,但凡有理想有抱负的领导干部。都会洁身自好,不能有经济、作风等方面的把柄成为攻击地对象,在党校结识后,他一直认为杨陆顺就是这样难得的好党员好干部。

办公室的敲门声打断了周益林的思绪。忙做回办公桌后道:“请进!”“周常委,开县地杨陆顺县长来找您,是不是”周益林说:“请杨县长来我办公室吧。”他微笑起来。虽然是他通知杨陆顺来谈话。但也策略的没知会办公室的同志。让他们就当是同志间朋友间的普通走动是最好地。

一会儿杨陆顺进了办公室,周益林看得出杨县长热情笑容的背后多少也隐藏着其他的情绪。谁都知道被请到纪委来谈话,并非简单聊天了。于是他也更热情地大步走出办公桌来欢迎:“陆顺,来了啊,快请坐。”握手后亲自给杨陆顺泡了茶水,让了香烟,还亲昵地并肩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这些都很好地舒缓着好朋友的情绪。

杨陆顺看了看周益林地办公室,里面陈设很俭朴,也让人觉得这样的办公室才是纪委的地盘,笑着说:“周班长,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你办公室啊,说实话,被纪委领导传召,心情麻乱啊,不是见你热情依旧,我还真有种进得来出不去地感觉。”

周益林哈哈一笑说:“陆顺你还说我,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办公室坐过呢?你大县长地办公室车水马龙,不习惯我这里地冷火秋烟吧。我可是天天盼望办公室冷火秋烟,我这里车水马龙就不好喽。陆顺,听说开县造纸厂出售进展不顺啊,要不要听听我听来的小道消息啊?”

杨陆顺奇怪地看了周益林一眼,心说周班长叫我来就是为开县造纸厂地事?又是个第一次啊,周班长可从来没主动过问过我工作上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很在意市委政府究竟会是个什么态度,点点头说:“周班长,你说对了,到底我们开县是落后地方,改革都这么些年了思想还是不放开,居然就还有人说毛主席带领工农大众推翻三座大山,我杨陆顺却在开县搞资本主义复辟!”

周益林说:“陆顺,其实不光是开县思想不开放,市委意见也不统一。”虽然办公室没其他人,他还是压低声音说:“章副书记挺看重你的吧,可对卖造纸厂给私人老板,他也持反对意见呢,说到底啊,还是对姓社姓资的分歧。其实我也纳闷,干嘛就一定要卖给私人呢?深化国企改革,也只在大城市的大中型企业进行,你老弟步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杨陆顺唉了声说:“周班长,开县造纸厂本就资不抵债,全靠政府出面与银行协调不断输血才不至于垮掉,可开县财政穷得亏几千万,政府实在负担不起了,本想破产再拍卖,可时间不等人,我不想搞太繁琐,只想尽快解决问题,收购造纸厂的公司条件非常优惠,不仅全部接受造纸厂的债务,还承诺不让造纸厂任何一个工人失业,通过

模,还能给县里增加就业机会,多好的机遇,可惜

周益林伸手拍了杨陆顺胳膊一下说:“破产,南风地区还没先例呢,你的出发点是考虑县里全盘,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即将失去国家职工身份的造纸厂工人们如何面对?我听你描绘得挺好,可我还是同情一辈子在工厂里奋斗的工人啊。”

杨陆顺有点沮丧,说:“内陆省份就是步子慢,国家政策也不予倾斜,我倒是想有笔钱去扩大造纸厂规模。添置新设备,可哪里有这笔巨款呢?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就破产,再拍卖!”

周益林开玩笑地说:“杨县长,你这么积极,莫非收了人家好处?”

杨陆顺一惊,看来周益林进入正题了,既然他用玩笑口吻,自己也不妨轻松对待。笑着说:“我倒给人家好处还差不多,说起那个老板你不认识,他父亲卫家国你应该还有印象。”

周益林想了想说:“卫家国,我当然记得。那会我接待过不少次,祥林嫂一样的人物,最后出车祸死了。”

杨陆顺说:“我以前是教书先生,就是卫家国把我弄进政府地。卫书记出车祸,还是我亲自到市里接他回家的,也算帮了点忙吧,卫书记儿子卫边那时在广州下海。这么些年靠本事发了财,资产数亿。今年春节我见到他,请他帮忙。他念及我当年对他家有情义。这才有了收购造纸厂的事。不然人家卫边在上海搞金融证券,哪会到开县来买厂嘛。”

周益林没接着话题说。转口问:“杨县长,春节家里挺热闹吧,堂堂县长,开县的同志上门拜年的如过江之鲫了。”

杨陆顺老实地说:“周常委,我春节在县里值班,初四才回南平,没有一个开县的人给我拜年,我也再三叮嘱我爱人汪溪沙,不许收受任何人拜年的礼物。当然南平是我生活三十年的地方,少不了些人情往来,但绝对没有拿人礼物替人办事的情况,这点我可以保证。”

周益林摸着下巴思忖了半晌才说:“陆顺,我给你看封匿名举报信,看完后再说。”

杨陆顺匆匆看完举报信,皱眉回想很久,才坚定地说:“周常委,我地确是初四从开县返回南平的,在家停了半小时吧就出门吃饭,到我再转回开县,也没见到开县的同志去我家拜年。”

周益林严肃地说:“杨县长,那你家人呢,他们有没有背着你收受他人礼物呢?你看信上说五千元钱是放在茶叶罐子里的。”

杨陆顺坐不住了,心惊肉跳地说:“周常委,你这么一说,我就拿不定了,我家除了我父母我岳父岳母,还有离异在家照顾老人孩子生活地四姐,也、也许见是茶叶不算贵重礼物收了忘记告诉,也是很有可能的,我、我”

周益林也多少认同杨陆顺的话,给县长家春节拜年送礼只送茶叶,确实是寒酸的礼物,可出于对杨陆顺这个好朋友负责,他还是说:“陆顺,要是这样,我们就去你家,好好询问下家人,真要是这样,是不能算你受贿,但钱物一定要退还。”

杨陆顺还有什么好说地,赶紧答应着,连给家里去电话都不敢,生怕被周益林误会是通风报信。周益林也没让杨陆顺脱离视线,给办公室其他同志打个招呼,干脆就坐杨陆顺的车一起去了南平县。

到了南平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沙沙已经去单位上班,杨陆顺请周益林上二楼客厅就坐,周益林看着客厅几年不变的陈设,怎么也不相信杨陆顺会蜕变,笑着安慰道:“陆顺,你也别太紧张,你能主动邀请我来,我就认为你是清白的,我看还是先请你爱人汪溪沙同志来吧,你主外肯定夫人主内了,莫搞太严肃。”

杨陆顺点点头,打电话去农行把沙沙叫回家,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周益林聊天,说实在地,他自认清白,就怕沙沙鬼迷心窍周益林忽然说:“陆顺,借你家卫生间用用。要不要下楼去?”

杨陆顺说:“就用这里的吧,没讲究的,也不是坐马桶,老式蹲坑。”周益林顺手拿起张电视报,看来是大解。

杨陆顺焦急地走去窗户看,真有点后悔没让基政去接,好在没等多久,就见沙沙骑了辆女式踏板摩托车进了院子,抬头见窗户口地杨陆顺,还俏模俏样地扬手招呼,杨陆顺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去开了客厅门,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等沙沙上楼来,看着沙沙穿扮时髦高档,怒从心底起,压着嗓门喝道:“你究竟搞什么鬼,市纪委周常委亲自上门调查,你高兴了!”他这么责备沙沙。并没认为沙沙就有啥问题,而想借机吓唬吓唬。

没料到沙沙到底是个女人,看到自家男人一脸狰狞,又是什么市纪委领导上门调查,吓得脚都软了,满脸欢笑顿时变成惶恐,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只是跟老白做点配件生意,是老白主动邀我搞地”

杨陆顺头嗡地就大了,颤抖地手指虚点着沙沙:“你、你

|你这个,过年你都收了谁的礼。你给我想清楚!”间笼头哗哗地水响,估计是周益林洗手要出来了。他们夫妻鬼鬼樂樂交谈怕引起怀疑,恨恨地挖了沙沙一眼,径直坐到了沙发上。埋头抽烟。沙沙抖抖索索换了鞋子刚要进门。就见卫生间门开出来个高高大大地男人,惊慌中只觉得面熟忘记究竟是谁,站在门边干笑着打招呼:“哎呀,领导来了。喝茶了吗?”

周益林见沙沙打招呼。也笑着说:“,沙沙来了啊。喝了茶地。进来坐着说话啊。”见沙沙脸色惊慌。又见杨陆顺脸沉如水,心说看不出杨陆顺在家挺威风啊。脸色一拿堂客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杨陆顺见周益林沙沙都坐下,说:“汪溪沙同志。这位是市纪委的常委周益林同志,专程就一些问题登门做调查,请你知无不言。不要隐瞒。”

周益林看到沙沙楚楚可怜的样子。微笑道:“是有些情况需要核实下。沙沙,你不要紧张。我想知道,今年春节是不是有开县地人来家里拜年啊?”

沙沙虽头一次直面纪委领导,但晓得不是追究跟老白做生意地事情,心里也沉住了气,要说开县来拜年地人只有一次,她当然记得,更记得那对寒酸夫妻只送了点茶叶,那茶叶在哪里她不清楚,也许四姐招待客人用掉了也不知道,可还是沉默片刻才说:“春节来家里拜年地开县人啊我想想,啊,是有一对夫妇,好像是大年初四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开县只有这对夫妇春节来家里拜年地。”

杨陆顺心说完了,碍于周益林在场,不然他会结婚十来年头一次要打堂客!

周益林看了杨陆顺一眼,又看了看沙沙,依旧微笑着问:“哦,他们叫什么,送什么礼物了啊?”

沙沙眨巴眼睛说:“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男地好像姓杨,他说是政府办综合科地,就送了点茶叶,当时我妈喝药后呕吐得厉害,我顾着去照料,再转回来,那夫妇就走了。”

周益林大为惊奇,看来与举报信非常一致啊,看沙沙那表情越来越镇静,难道茶叶里没夹藏五千元现金?忙问:“沙沙,那茶叶还在不在?”

沙沙说:“我就不清楚了,那天我见那夫妇走了,也没进房间,就去外面吃饭了,你今天不提起,我还真忘记茶叶的事了,我估计四姐应该知道,家里收捡活都是四姐做的。”

杨陆顺腾地跳起来小跑到楼梯口喊道:“四姐、姐,到楼上来一下。”

周益林说:“待会四姐来了,请沙沙询问茶叶地去向,气氛莫搞太紧张了,陆顺,你别阴沉着脸,四姐是老实人。”

四姐笑咪咪地上楼来,说:“陆顺叫我什么事啊,你难得回家,留客人一起吃饭啊。”

沙沙说:“四姐,你还记得过年有对两公婆来拜年,送来的两罐茶叶吗?好像是铁皮筒筒装着地。”

四姐说:“知道知道,我看那茶叶显得蛮好,就放到条柜里了,每次搞清洁都还擦过呢,我去拿啊。”说着走过去弯腰从放电视机的条柜里拿出了两罐茶叶摆在茶几上,看得出确实勤于擦拭,绿色地茶叶罐几乎一尘不染。

看着茶叶罐,杨陆顺强笑道:“四姐,你下去忙吧,晚上就在家吃饭。”

等四姐一走,周益林就拿起茶叶罐仔细观看,用手掂了掂重量,很快就发现一罐茶叶重量不对头,打开看去,里面果然藏着一卷百元钞票,沙沙顿时惊呼道:“周、周领导,我、我不知道里面有钱啊。哎呀那个该死的,竟然”

杨陆顺怒喝道:“汪溪沙,说了叫你不收人家东西,你偏当耳边风,这下好了,茶叶罐里藏了钱,你这就是受贿啊!”

沙沙泪水哗地流了出来,说:“我哪知道啊,还真以为是茶叶嘛,周领导,我不是受贿,我真不知道啊。”

周益林已经清点完钞票,说:“陆顺,与举报信上的吻合,五千元整。喏,这里还有张拜年卡,是一个叫杨昊润地人送地。”说着把一张纸片递过去,上面写着祝杨县长新春愉快,落款是杨昊润。

杨陆顺唉了声说:“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周益林基本已经断定行贿是真受贿却不成立,至少杨陆顺夫妻都不知道贿金,就更谈不上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了,这也正是为何出现这么封详尽的检举信了,他看得出杨陆顺是真的愤怒,也看得出汪溪沙是真的恐惧,想来杨陆顺自诩两袖清风,没料到后院不牢,但相比那些伸手捞钱却抵死不认账的家伙,杨陆顺无疑是值得同情理解的,要说堂堂一县之长能不接受任何人的礼物,于国情不符,可能做到敢于带着纪委干部坦坦荡荡接受考验,实属难能可贵了。不过看到汪溪沙明显时髦的装扮,不乘机敲打敲打,也对不起杨陆顺这个朋友,就严肃地说:“杨陆顺同志汪溪沙同志,事情已经很清楚,虽然钱是汪溪沙收下的,但行贿人的目标的冲着杨陆顺同志来的,当汪溪沙同志也不能完全没有责任,此事还得提交市纪委常委会上研究。”

沙沙哇地哭出了声,说:“周、周领导,我、我真不知道里面有钱啊,我以为就是两罐普通的茶叶。我是应该不接受别人地礼物,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是知道里面有钱,给我胆子也不敢要啊!”

杨陆顺瞪了沙沙一眼说:“你还好意思哭,早听我的不就没今天的事了!你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你给我出去!”

周益林点到为止,说:“汪溪沙同志,主要责任不在你,我还有些话跟杨陆顺谈。你先回避吧。”见沙沙走了,才微笑着说:“陆顺,教训深刻啊,如今的人是无缝不钻。饶你再谨慎,也着了人家的道。”

杨陆顺虽不了解周益林为何改了笑脸,还是心情沉重地检讨道:“周常委,是我没注意加强家属的思想教育。疏忽了管教,我也不辩解什么,真心实意地承认错误,接受教训。请领导批评。”

周益林没丝毫犹豫地说:“陆顺,你这么虚心接受批评,我倒真不知从何着手批评你了。如今风气就这样。事实也证明你并非受贿。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你连谁送你钱物都不清楚,肯定也不会利用权力进行钱权交易了。我看这是就到此为止。你把这五千元钱还给人家,不要再出风波就行了。对于你爱人,也正好加强加强思想教育。”

杨陆顺诧异地看着周益林,感激地说:“周班长,不会让你难做吧?”

周益林笑笑道:“问心无愧,我们都问心无愧,有什么难做的,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然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啊。”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周益林也乘机转了话题说:“接电话吧,你杨大县长的蓝鸟车招摇过市,肯定是南平地故交相邀啊。”

杨陆顺接起电话喂了声,就听话筒里传来顾长青熟悉的声音:“是杨县长吗?我公安局顾长青啊,才听办公室的人说看见你的车回了南平,我还不信,可也不能不信啊,没想到果然回来了啊,是想旺旺了吧?”

杨陆顺哦了声说:“是顾局啊,是啊,回家看看父母妻儿,人之常情嘛。”

“哈哈,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侯勇也回南平了,昨天到地,昨天一起吃饭还谈起你杨县长呢,赶巧不如碰巧,要不晚上我做东,我们聚聚?”

杨陆顺一脑门子的官司,眼前还有个市纪委常委在旁边,哪里有心情,推搪道:“呵呵,晚上聚聚啊,我还不晓得有空没有,看情况好吧?”虽然电话那头顾长青热情邀请,杨陆顺还是坚决地挂了电话。

周益林说:“陆顺,难得回家,就抽空陪陪老人,我这就回南风,还得你的专车送送,你也别留我。”周益林也是果断之人,谢绝了杨陆顺的挽留乘车离去,杨陆顺目送二号车走远,并没认为此事就已完结,钱该怎么退还给杨昊润、沙沙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要向市委王书记坦诚一切,都令他烦恼得很,当然最先要处理地就是沙沙!

杨陆顺没理会沙沙泪眼婆娑,给棉麻公司老白去了个电话,请老白到家里坐坐。才阴沉着脸盘问沙沙:“你老实交待,你跟老白的配件生意是怎么回事!”

沙沙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杨陆顺气得浑身哆嗦:“汪溪沙,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苦口婆心劝你的话全当耳边风,这下好了,纪委找上了门,贪图蝇利你毁了全家。”

沙沙抽泣着问:“六子,刚才纪委的领导说要怎么处理啊?”

杨陆顺哼了声说:“赃款都拿到了,已经够上受贿了,你说会怎么处理?我看市纪委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腐败分子地。”

沙沙红着眼睛说:“六子,那还找老白做什么,我们赶紧到省里找黄秘书想办法啊,那天杀的偷偷摸摸把钱藏到茶叶里送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嘛,再说东西是我收的,要抓抓我,不关你地事!”

杨陆顺说:

沙,看你平常蛮精明地,怎么说起糊涂话了,纪委地的话吗,人家不是冲着我杨陆顺是开县县长,会好心送五千块钱给你个南平农行地工会主席?!你也别哭了,赶紧取钱去,把做配件生意赚取的不义之财还给老白。还不快去!”杨陆顺几乎是暴跳如雷,不是顾忌家里有四位老人。他真恨不得好好给沙沙几耳光,看能不能早点打醒她!

白利民得了杨陆顺邀请,也没过多去寻思就上了杨家,进门见杨县长脸色不怎么好,心里就犯了嘀咕,早以前交往,杨陆顺还头一次给脸色,笑着招呼:“杨县长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早点通知我。也好设宴招待老领导呀。”

杨陆顺示意老白坐下,先让了支烟给他,才说:“白经理,请你来不是行叨扰你地酒。怎么说呢,先感谢你解决了我四姐和我大舅哥建国的工作,我们从新平那会在村里蹲点就认识,算算十多年了。是老交情老朋友了。”

白利民谦逊地说:“杨县长,那是你礼贤下士与我折节相交,我这个棉麻公司经理,不都是你照顾我的么。我才是真心感激杨县长你呢。”

杨陆顺说:“这年月,不就是流行你帮我、我帮你吗。老白,以前的事我们算扯平。我也不谢你了你也别谢我。可你让沙沙做配件生意。一年平白无故赚二十万,这份大礼我怕还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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