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我四下瞧了瞧自己被撕扯的不成样的衣裙,抬眸,看着他冷峻的脸,“好了,回去再跟你讲。”
我跟着他脚步单腿蹦出了一步,哪晓得他一顿,我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我揉了揉发疼的鼻尖,蹙眉看着他,他冷漠问道:“你脚怎么了?”
“没什么。”我随口一道。
“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不能走路。”我看着他紧紧扭在一起的双眉,急促起伏的胸膛表达着他的愤怒,我见他这么多的下属在场,也太好拂他的面子,便一头扑进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闭上了眼睛,软声说道:“夫君,妾身的脚扭了,夫君抱我回去好不好?”
“你这小妖精!果然是本王太过放纵你了。”他拦腰将我抱起,我听不出他到底是怒还是什么?我埋在他的怀里,想起昨日生死一刻。
最后,我竟看到的是他的脸,眼睛酸酸的,默默流泪,原来,也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我才会哭泣。
“为什么哭?”
“我不是来了吗?”
他徐徐的说着,我听着他的口气缓和多了,哭泣的连身子都开始抽动,“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
“王爷你来的太晚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不是你。”我低哑的嗓子说着,不知他能否听见。
“以后不许与德王见面,从今以后你的每一步必须跟着我,我再也不会放纵你了。”
他命令的说着,我头昏昏沉沉的,不知他后面说了一些什么话。我回到府里见到阿婉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原来昨日他们的确收到了山匪的袭击,最后宛若姐姐和他被温翎之等人相救,温翎之即刻回去找辰王搬救兵来寻我,也便有了后来的事。
我很奇怪,温翎之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德王也出现了?
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这长安城中人人心怀剖侧,我难以猜度,这温翎之不是辰王的人吗?
我想这些事想的头疼,琐碎抛到脑后。
我才怀疑?我看到的那艘船上是不是有他们?
我想阿婉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便没有多问。
我看着极尽奢华房间内,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我取下一个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是谁送来的?”
“王爷送来的,说这个有清热安神的功效。”
我点头,看着手里的香囊发呆,水晶帘落,纱幔垂曳,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凉,我素衣端坐榻上,抚了抚书籍,安放膝上,白玉纤指在纸间上下翻飞,听到窗外的异动,挑了挑眉,朱唇微启:“外面为何这般吵闹?”
阿婉低头不语,我看出什么端倪,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临门看着外面的一切,看着下人们正忙碌的翻新东边的一个殿宇,我随便唤道一个小婢子便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婢子福辐身,道:“王妃不知道吗?齐国的公主已与咱们王府接亲,赐婚的圣旨昨日一下。”
她说的很轻松,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吩咐阿婉关上门,又唤来鸣翠坊的艺女们抚琴弹奏,消磨心中的烦闷与痛楚。
他倒是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前有温兰,我与他之间的间隙还未化解,现在又多了一个什么齐国的公主?
对他的情,到今日恐怕是断了。
今夜我又醉了,原本想让宿醉忘记一些事情,没想到脑子却越发的清醒,我将手中的酒杯一执,杯子应声落在地上,阿婉见我不高兴,连忙让艺女们都退下,我撑着头,对着阿婉招手道:“你过来。”
“把我扶起来。”
我摇摇晃晃走在回廊上,今夜有些小风,我迷离的睁开眼看了看廊角,阿婉问:“郡主,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娘亲恐怕要担心,去太奶奶哪里?现在又晚了,要惊扰到她老人家。
这诺大的长安城,我竟然无处可去!
我哭笑不得,自嘲道:“我要走!离开这里!”
“郡主!”
阿婉拗不过我,扶着我在回廊里东倒西歪,最后靠在柱子上昏睡过去,我不知我是怎么回到房内的。
翌日我扶着额头,匆匆忙忙的起身,见阿婉不在,简单的挽了个发髻,随手挑了一件常服换上。也没有招呼一个人跟在身边,便独自一人出去。
我要去见德王,我要问清楚遇险的事,他与温翎之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何如此碰巧的出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