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幾位外,其他秀女也都不差,長相俊美,琴棋書畫皆可,滿腹詩書學問,規矩也都是自小就學的,家世也夠,只是沒這幾位這么出彩。”
“這三十位秀女,是去是留,全看娘娘吩咐。”
接著,黃姑姑將折子遞上。
幾十頁的書折,密密麻麻記載著,這些秀女們這些日的言行舉止,說過什么話,做過什么事,對宮人的態度如何……
各自的性格,躍然紙上。
蘭溪接過那折子,淡聲道。
“哀家再審視一番,選出十個名額,你依照這十人的特長,做些準備,等三日后進行一場考核,能留下來的封妃賜位,成績靠后的便按照慣例,給每個秀女置辦一套嫁妝,從哀家的私庫里出,將來等她們遇良人成婚了,做她們的添妝。”
“娘娘慈悲!”
黃姑姑交口稱贊,馬屁還沒拍起來,門猛地被人從外撞開——
形容不整的秦虞之,大步流星地沖入殿內,完全看不見跪地回話的黃姑姑,徑直走到蘭溪身前,焦急道。
“你給我寄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人找到了?你快詳細與我說說!”
接著,便往鳳座沖去。
黃姑姑見狀,急忙低下頭,眼角直跳,心中暗忖。
此人……是什么身份?
竟敢在太后娘娘面前,如此囂張狂妄……
腦袋,不想要了?
眼看要沖到離蘭溪僅有一尺的距離,蘭溪猛地摔出手中的白玉杯,砸碎在兩人之間,堵住了他急躁難耐的步子。
“秦先生止步!”
蘭溪鳳眸冷厲,一寸寸掃視著他的狼狽。
“有什么話,按規矩匯報便是,你這般急慌慌沖進來,哀家還以為你要奪了哀家的腦袋呢!”
“你先退下吧。”
蘭溪對黃姑姑擺手。
“是。”
黃姑姑恭謹地離開。
只是轉身關門時,悄悄打量了秦虞之一眼。心中暗自嘀咕。
也不知這位……和頂上的娘娘……是什么關系。
竟敢……如此失禮。
黃姑姑走后。
跟著秦虞之進來的腮雪,指著秦虞之,向蘭溪告狀。
“娘娘!您可管管他吧,瘋瘋癲癲就這么闖進您的寢殿,被外人看到像什么話?”
“他個糙漢子沒什么聲譽,若毀了娘娘的清譽,該當何罪!”
秦虞之不等腮雪說完,便用腳將身前的碎瓷片踢開,繼續逼問蘭溪。
“絮兒什么時候去的揚州,在揚州哪里見到她了?最新的消息是什么?”
提起這個,蘭溪眉頭罕見的皺起。
父親去了揚州已半月,書信寄回了五封。
每一次收到信,她都激動不已滿懷希望地打開。
可每一次,都沒有絮兒的只言片語。
絮兒。
符吟霜。
二人恍如人間蒸發。
查不到半點消息。
面對秦虞之的逼問,蘭溪頓了頓,道。
“你再給蕭長卿配半年的藥,哀家便告訴你。”
秦虞之氣結,恨不得以下犯上掐死蘭溪。
“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蘭溪一副無賴的表情。
“配不配由你,說不說由我。”
秦虞之指著蘭溪的鼻子,咬牙切齒,嘟嘟囔囔不知在心里罵了多少句,最后,恨恨道。
“藥房在哪兒!”
不用蘭溪回他。
這事兒,凝霜在行。
凝霜擱下點心盤子,清脆地應道:“秦大夫!您跟著奴婢來吧!還是上次那個屋,您一定不會忘的……”
凝霜的話,讓秦虞之想起上次自己跟工具人一般,日夜不休煉藥的場景……
秦虞之眼前一黑。
蘭溪……你……你給我等著!
等確認絮兒無礙……
這些日子的屈辱,我必百倍向你討回來!
凝霜帶秦虞之剛離開。
雙喜步履匆匆地進了殿。
來不及磕頭行禮,湊到蘭溪耳邊,將宮外剛遞進來的消息匯報給她。
“娘娘……華管家傳信,您掃榻以待的那個人,已經到蘭府了。”
“是個年輕的男子,二十多歲,極年輕,又極俊美,但性格不是很好,不喜與人言談打交道。”
“自進府后,有什么話皆是他的小廝代為通傳,他從未開過口說過話。”
蘭溪聽到這兒,眉頭微皺。
這般的脾氣性格,來她的御鳳臺做官,合適嗎?
蕭信將人送來之前,也不提前好好甄選一遍嗎?
但事已至此,蘭溪也不便再多言,只能等見了人之后,再談其他。
扶著雙喜的手,從榻上起身。
看著已漸晚的天色,緩緩道。
“擺駕,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