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里她的嘟囔听的很是清晰。
不知怎么的，感觉苏澈的目光更冷了。
周素嫣也不是个傻子，立马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氛围，很不走心地扯了个理由告辞。
“慢走。”苏澈干脆利落地点头，半点不带挽留。
周素雅噎了一瞬，悄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她明白，嫌她发光了是吧。
门“咔哒”一声合上，苏澈一言不发地端着手中的碗，垂着眼轻轻用勺子搅着。
勺子偶然会碰到碗沿，发出不大一声清响。
秦芷惴惴不安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她最近早睡早起，滴酒不沾，天天视频，也没跟谁传绯闻炒cp。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那他还敢给自己甩脸子！她挺直了腰打算先发制人——
“赵洋？”苏澈正巧开了口。
他舀起一个小馄饨，吹了吹，喂到秦芷嘴边。
“一个油腻腻的变态老色鬼。”秦芷嗓子里的那口起泻了，乖乖地将馄饨吞下。
苏澈声音冷了下来，好像还带了点戾气：“他欺负你了？”
“没呢，但是是个祸害祖国未来花朵的禽兽，”秦芷摆摆手，“——所以，我替天行道把他送进去了！”
她说着，得意地挺了挺胸脯，眼睛亮亮地盯着苏澈，像是在等他夸奖似的。
苏澈气笑了，将勺子从她口中抽走，连着碗一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是不是要是我没听见你就打算一直不跟我说？”
秦芷支吾了一声：“唔叽——”
“你刚床边的那谁都说了，还说要寸步不离。你却一直瞒着我？你不相信我吗？”苏澈的脸色并不难看，甚至连语调都有意识地努力放和缓，却能让人清晰地感到他的不愉。
“没瞒——”秦芷给自己辩解，“我相信你啊，只是我自己就可以干嘛还要给你找事？再说，我怎么跟你说？赵洋不是个好东西污了我的眼，你帮我替天行道？”
“这不是神经病嘛这。再说，要求别人成全我的好心，我是个是什么品种的白莲花圣母婊？还不如我收拾了他，你来欣赏我的劳动成果一起乐一乐。”
苏澈的脸更这此是真真正正地黑了：“我是别人？”
秦芷是个娇气的，干了一件事正准备让苏澈夸夸自己呢，反倒吃了一顿挂落，心中也不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麻烦你！你凶我！我也没跟江溪说呀——”
在听到江溪也不知道的时候苏澈的心情诡异地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色更黑了：“我没凶你。”
秦芷脚一蹬，张牙舞爪：“你就是凶了！你还甩脸子！”
“脸跟拉面似的，都这么长了。”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腰部。
她一边闹腾着往苏澈怀里跳，一边悄咪咪看着苏澈的脸色。
苏澈无奈地将秦芷接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芷你不是麻烦。”
“我只是想说，那些不大费力的事也愿意让我帮你做。但是，这种真正要费精力、有难的的事情，你却一个人闷在心里自己悄悄做，为什么呢？也许你不需要我的帮忙也可以做到，但为什么不愿意不让我帮你分担一点？难道我只可以锦上添花吗？”
秦芷微微张了张口，有些无措：“不是……”
苏澈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总觉得小芷有些不安，像是在最深处划得很清楚，仿佛随时准备着离开和放弃一样，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而且总感觉小芷在内心最深处——无意识地与周边有些疏离，像是有什么隔阂，那种隐隐约约的，一切都是虚幻一样。
但在他刚遇见小芷的时候，好像没有呀。
但这些年小芷过的不是很顺利吗？难不成顾均泽的影响这么大？
他有些失落地垂了垂黑长的睫毛，又想把顾均泽打一顿了。
秦芷揪着他的衣服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