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的阶级王权就是如此,男人从小就是三妻四妾,佳丽三千,后宫雨露均沾的思想和价值观。
他的地位皇权,朝堂,家国天下决定他就要三宫六院。
后宫女人,更是多得十几年不重样睡都睡不完的外,他是真的没有什么错。
她傻愣愣的顺着对方的思维去想,果真发现,男人还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如果唯一说委屈的地方,就是男人的后宫佳丽三千,后宫这么多女人,这不是她要的爱情和家庭。
唯一的错,应该是二人本不该相遇,都不同时空的人,谈什么恋爱呢。
于是她握紧了男人的手心,双眼亮晶晶的眸子眨巴了下,真诚道:“姐夫,你说的对,你没有对不起妾的地方,在很多地方,你甚至做的非常棒。”
男人说着,已多了几分委屈。
桑青曼听傻眼了啊。
也看傻眼了啊。
总之不管哪种,都是她要去死一死了,这都拿到的一把什么烂牌啊。
桑青曼是真有点泄气啊,她都进宫苟了十几年了,现在剧情还在头上悬挂着,准备随时勾下来要了她的小命,这谁过着舒坦啊。
若是太深了的话,那岂不是她私底下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
那她真不知道真相解开的时候,是她自己死的快一点。
康熙托起桑青曼,将她下巴抬起来,视线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幅度,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你想说什么?”
“还是,你想朕做什么?”
还是剧情走得快一点,还没等男人发现什么,她就力有不竭,先被剧情搞死了。
她也不愿意轻易认输了,就着男人的力度,一口亲上去,她不满道:“姐夫,我只是个女人,我能干什么,打打不过你,骂骂不敢骂你,有什么小情绪小心思了,还得瘪着了。”
“可你,在朕这里何时受了委屈,有了小性子,什么时候忍过,还是说,朕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都试试说说看,看是朕这个皇帝太独断当权,还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何曾想过认真对朕?”
“这哪里敢要求姐夫做什么啊,姐夫可是万岁爷,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桑青曼声音低的诱人,更是沉的压人。
康熙忽然就被她这个样子气的牙疼,他固执的抬起桑青曼的下巴,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声音多了几分情绪,“你还知道朕是掌握天下大权的皇帝,知道不能得罪朕,”
康熙另一只手,用轻轻的力度揉着她的琵琶骨,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收敛起来。
桑青曼也摸不准狗男人什么意思,她能做什么,她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狗男人对她身边的掌控力到了什么么程度。
康熙一颗悬着的心依然卡在嗓子眼,在女人说了他没错后,那颗心依然不安的跳动着。
康熙抱紧了她,二人视线相对,男人忽然问道:“那,朕可是你的好夫君?”
“你这里可曾有朕了?”康熙再一次指着桑青曼的心脏问她。
视线里的认真和执着,让桑青曼移开了头,转移话题问:“姐夫怎么忽然问妾这个,妾心里没有万岁爷,那能有谁。”
这样的动作,康熙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深,自然知道女人又说了谎话。
心脏处细细密密的疼闪过的时候,被男人下意识的压过去了。
他也不会想到,后来女人竟然存了离开他的心思。
如果知道,他这时,就会细细的去探究自己的心,选择刨根究底的将女人心理的真实想法挖掘出来,将所有的危机都提前处理消散到无形。
然而此刻,男人选择了给女人时间,给她更多的疼和宠,让她慢慢开窍懂他。
所以康熙问了先前女人问的那个话题,“你从头到尾都跟朕一起的,朕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又说什么佳人?”
“还是说,你对朕的信任,就一点都没有,时刻都怀疑朕会为情-色乱朝政?”
康熙问这句话时,手心握紧了女人的手腕,大有女人敢点头承认一下,他就要打女人屁-股板子教训一下她的意思。
在康熙心里,女人分分钟有将人逼疯的能力。
桑青曼的危机直觉,再次拯救了她。
她看着男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她讪讪一笑,忽然移开头道:“姐夫凶人家干嘛,又不是妾说的,不是你问纸条的事情吗,可是你的心底白月光替身说的。”
“说什么?”康熙还是握紧了她的手腕,微微握紧的力度,让桑青曼说话的时候,小声了些。
桑青曼道:“还不是说姐夫会去江南遇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到时候会带回宫里,笑话臣妾和温僖姐姐呗。”
康熙久久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将女人拉在怀里,极大的给她安全感后,才问:“有什么好笑话的?”
桑青曼一下从男人怀里坐起来,因为太用力了,头顶一下撞到男人的下巴,疼的嗷嗷叫。
康熙忙重新将她拉回来坐好,边给她揉头顶,无奈道:“有什么好激动的,銮驾都已经在走动了,你这样撞到很容易受伤的。”
桑青曼压着发火的冲动,偷偷看男人,果然发现男人的下巴被撞的通红,她撞上去的时候,明明听到男人压抑隐忍的呼吸声,肯定是比她要痛很多的。。
——“狗男人,该,撞痛一点好。”桑青曼心里划过这句话。
话说完,桑青曼就觉得对方忽然停下手来,将她下巴抬起,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道:“说呀,怎么就笑话了。”
“姐夫,你是皇帝耶,这点都想不到吗。这次是臣妾和温僖姐姐陪你南巡呢,结果最后回宫,你却带了个女子进宫,不是说明我跟温僖姐姐没有用么,没有满足万岁爷,才让万岁爷在外面被美色迷花了眼。”
桑青曼数着手指头,边叹息道:“那就说明,万岁爷已经不好臣妾这口了,臣妾是已经人老珠黄,迷不住万岁爷了。”
康熙忽然将她拉上来,俯身亲了下她嘴巴,呵一声冷笑道:“还真是不好意思,你这口的,朕已经好了十几年还没有变。”
桑青曼那叫一个气啊,最后不单话题没有聊到,还在銮驾里又被男人拉着来了好几翻亲密后才放开了她。
銮驾一路上南下的时候,中途果然遇到下雨天了,泥泞的路途队伍就受到阻滞,不得不沿途在皇家别院的歇息,才慢慢南下。
这样的时间,就越来越靠近桑青曼的生辰了。
不太好的消息是,桑青曼毕竟在皇宫里待久了点,每天的锻炼跟不上,养尊处优的结果就是这磕磕绊绊的马车旅途,实在太难受了。
早几天的时候,她就有点晕马车,欲吐不吐的将她折磨的难受,人还受风寒感冒了。
男人没办法,只得将沿途要见的官员,全部都推到一个时间统一见,剩下的时间都去寻酸橘子给桑青曼阻吐。
另外一边,则是太医沿途给扎针治疗。
好不容易将人照顾的好一点,晚上的时候,在驿站休息时,桑青曼又开始做起噩梦来,又哭又是笑的。
康熙大半夜不得睡觉,只得把女人抱在怀里哄。
夜晚桑青曼醒来,腮边还挂着泪意,但是身体却已经到了男人怀里。
她长长吐了口噩梦里被刀子划过脖子带来的冰凉郁气,看着这一路照顾她的男人,一脸憔悴,难得多了一丝关心,“姐夫,你还没睡。”
康熙轻轻给她怕着背,顺带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又做梦了。”
桑青曼喝了一口热水,感觉发干发痒的嗓子渐渐缓和。
她喝完水后,看到男人自然的接过去,放下后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拍着背,嘴里也温柔道:“不怕了,朕在身边陪着你。”
桑青曼内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利刃划过一般,又疼又软,
眼睛通过男人,她仿佛发现了普通夫妻的举案齐眉,岁月静好。
两个人在一起,图个什么呢。
不就是生病时候的一包药,喝水时的一杯水。
日子难的时候,彼此抱着的怀抱给对方温暖,一起度过那些岁月最难熬最没希望的日子。
前世记得还是在看余华的“活着”的时候,一时间心里有感,曾经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问的是,最难的两个人,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下面的回答五花八门,但是映像最深刻的一个是说,“两个最艰难的人在一起,就想看镜子里的对照组,看对方如此艰难都还活着,两个人碰一碰头,第二天又能在艰难中再多了一丝活下去的勇气。”
她现在跟康熙的感觉是,两个人不再为了生存而活的狼狈。
相反男人掌握天下权势,坐拥天下财富,男人一句话能让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一下成为最有权利最有名望的家族。
也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只要成了男人的女人,一个家族随之富甲一方。
这里的家族,有惠妃的母族那拉氏一族,也有跟康熙是乳母关系的伴读兄弟江南曹寅,和伴读苏州李煦这两家。
就桑青曼知道的,江宁织造每年从中可以发家的财富,是当地多少家族几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财富和权利。
再回头看看,她自己所在的赫舍里一族,也是满门华贵。
如果朝中如果有一半,是佟佳氏一族的人。
那剩下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脉权势,则附庸在太子身后,也就是赫舍里一族身后。
这种财富权利名望,都不过是男人眨眼间就能给的。
在她生病,闹性子时候,男人能放低身份,像个普通男人一样照顾她,疼爱她。
可能是生病让人心里不设妨的缘故,桑青曼对狗男人的态度好了很多。
她抱紧了男人的腰,回道:“姐夫,是做梦了,不过这么多年,臣妾都习惯了。”
康熙细细的抚摸着她脖子,闻言顿了顿,声音压低,如天鹅羽毛一般柔软,细细的划过女人的心脏,荡起一丝涟漪,他问:“梦到什么了,能说说吗。”
桑青曼抬头看他,发现男人双眼已经布满红血丝,回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期待。
她唇齿之间划过一丝甜津,她低头笑了。
她说,“也没有什么,就是梦到这次南巡,姐夫会带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回宫,我们因为这个吵架了。”
“再后来,又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臣妾和姐夫慢慢越走越远,最后还因为一些误会,臣妾被人处死了,刀锋尖锐划过脖子时的凉意,吓到臣妾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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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曼说的无意,可听的人已经惊涛骇浪。
男人抱紧了桑青曼,在她说话时,忽然低头看着她,温柔道:“朕在这里,就没有人会敢赐死你。”
桑青曼听了笑了,好看的芙蓉面展开笑颜,她问:“那姐夫,这是在你我情浓时你的承诺,可若有一天,我们的情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