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谦微笑,“你性子那么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为我留下呢,我要是向你表明了心意,你白天不走,晚上也会想办法逃走,可我又不能软禁你,我说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方棠望向桌子上的袋子,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眼眶红了,眼泪又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尊重?他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字眼了。
他都快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谦哄着他:“别哭了,够惹我心疼了,你再待一晚,明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有什么需要,立刻联系我。”
方棠红着鼻尖点头:“嗯。”
“还有一张银行卡,本来想给你,可怕你觉得是侮辱,所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谦轻揉着他的短发,笑说:“你身上没有钱,要怎么生存呢,要不,还是为五斗米折腰,拿着吧?”
“不用了,林少。”方棠擦擦眼,沙哑道:“我以前每次回老家,都会在老家床头柜上藏一点钱,算下来,暂时也把我饿不死,你帮我太多了,我还拿你钱,那我真成废人了。”
“你老家?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
“就在城郊,我得回去一趟。”方棠说,“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在那里,我很担心她,我必须回去看看。”
“成,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说着,林谦又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可是,你若走出林家,很容易就会被白落言找到的,他一直都没放弃搜寻你。”
“就算被找到,我也不怕他了。”方棠说,“他现在对我造不成任何恐惧,他若出现逼我,大不了我就再死一次,他奈何不了一个想死的人,我已经不会受他威胁了。”
林谦说:“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被他找到。”
“谢谢你。”方棠郑重地说着,“真的谢谢。”
只有这两个字能表达他对林谦的心情,感激,感恩,感动。
方棠听林谦的话,在林家多住了一晚,可睡到半夜,他忽然又爬了起来,他睡不着,偷偷出门,问女佣找了些做甜品的食材,一个人钻进厨房里忙到天亮,一鼓作气包了整整五十个雪媚娘。
奥利奥口味,芒果口味,草莓口味,榴莲口味的不知道林谦爱不爱吃,所以他只包了两个,整整齐齐摆满一盘,又好好地放进冰箱里。
他写了感谢的字条放在里面,同样也用红色马克笔涂了个小人儿,代表他自己,其实也就是个火柴简笔画,脑袋一个圈儿,身体五个棍儿。
天蒙蒙亮,方棠换上林谦为他准备的新衣裳,踏出林家,开始了自由的旅程。
他打出租车到了城郊筒子楼,途中他给简铃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是让他不安的关机状态,他心里边没底,害怕这段时间,简铃又受到了新的伤害。
这次顾不了那么多了,方棠直接上了楼,猛敲简铃家破旧的小木门,门开了,里面站着简铃神色阴沉的父亲,他问:“你是谁?”
方棠急道:“叔叔,我是方棠,我是简铃的朋友,我……”
哪知简父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怒气冲天,“你,原来就他妈你是方棠,你这个天杀的小杂种,你把我家铃儿害成啥样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简父抄起放在门后的一块木板,不由分说就要朝方棠身上砸,方棠慌忙后退,连连解释:“叔叔,我是简铃的朋友!我不想害她,我只是过来看看她而已!”
“你看她?你有什么脸看她!?老子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以前闹得沸沸扬扬,说你被有钱人包养了,咋了,别人不要你了,又来祸害我家铃儿?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家铃儿不会得什么抑郁症!她不会失去工作,整天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你,一定是你,你还敢来,你还敢糟蹋她……”
“你说什么,简铃得了抑郁症?”方棠惊得睁大了眼,“她,她在家吗?”
“你来得正好,走,跟老子去公安局,我要让法律来制裁你!”简父胡乱挥着木板,挥着挥着,又落下了泪,“我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你,你这个杀千刀的!”
“爸!”
这时候,简铃出来了,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可是看到方棠,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她扑过来挡在方棠面前,大喊:“爸,别打小棠!我说了不是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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