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夏沉默了两秒。
盛如延明白了，但也不在意：“没什么好抱歉的，你这才一两年，才拍第二部作品，又快毕业了，不好调整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就好了。”
季盛夏：“谢谢前辈。”
盛如延点点头，拿出手机，起身。
“对，现在就送过来。”
“在盛念的休息室这边。”
他不知嘱咐了什么，很快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季盛夏，又朝盛念的方向指了指：“小念，你跟盛夏再对对戏。”
季盛夏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盛念，无声地用嘴型做了个“抱歉”。
盛念轻轻摇头，但还是很顺从地拿过了剧本，递给季盛夏。
大概就是因为盛如延不仅是盛念的前辈还是老板吧。
季盛夏总觉得盛念好像比她压力还大。
季盛夏刚接过剧本。
拧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水，准备先润一下喉咙。
却突然听到盛如延的声音：
“对了，小念跟你说过没有？”
“盛念是我的儿子。”
“咳——”
润喉的水刚喝了一口，就差点儿呛着。
季盛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盛如延，又打量了盛念一眼。
她刚刚没听错吧？
等等。
盛念是盛如延的儿子。
那，盛如延不仅是前辈和盛念的老板，还是盛念的……爸爸。
季盛夏瞥了一眼盛念，少年垂着眼睛，似乎很专心地看着剧本，好像盛如延刚刚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季盛夏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到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子女想向父母一样成为演员的也不在少数，她不是也算一个吗？
盛如延笑了：“看来盛念没有告诉你啊。”
盛如延：“不够朋友啊。”
季盛夏拧上水瓶，忙笑着摆摆手：“这和够不够朋友没关系的，我和盛念关系很好，我不——”
她也没告诉别人，夏青和季兴洲和自己的关系啊。
盛如延眼皮一抬。
季盛夏的话转了个弯：“我不在意这些的。”
季盛夏又夸道：“难怪盛念刚进组的时候都不怎么紧张，演技也很好。”
盛念这时才动了动眼皮，朝季盛夏笑了笑。
盛如延却没有接住这句对自己儿子的夸赞，反而对季盛夏道：“我也能看出来，你的演技很好。”
盛如延：“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你和她——”
他的话说到这儿，却戛然而止。
季盛夏松了口气，终于感觉气氛好了一些，接道：“什么？”
盛如延笑着摇摇头。
季盛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盛如延前辈刚刚应该说的是她和盛念吧，但因为是个羞于表达的父亲角色，所以才没说完？
季盛夏笑了：“谢谢前辈的夸奖，盛念却是也很有天分。”
说着，季盛夏想起了周日时和盛念一起拍摄《荷尔蒙》的事情，那天最让她惊讶地除了盛念在a国长大，还有就是，盛念唱歌似乎意外地好听。
季盛夏又道：“盛念在唱歌上也——”
盛如延：“不是。”
季盛夏一愣，“什么……”
一时没有分清盛如延的语气还有这句“不是”指的是什么，是谦虚还是否定。
但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推开，有人穿着今天季盛夏没有在剧组里见过的衣服，应该是陌生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盛如延望过来，就直接递给了盛如延。
还朝盛念点了点头。
季盛夏反应过来。
应该是盛如延的助手之类的。
那人直接离开，盛如延只推了一下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
盛如延把手里的东西往盛念和季盛夏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季盛夏惊讶地看了一眼。
居然又是cpck的糕点。
盛如延前辈居然喜欢这家到随时都有吗？
盛如延点了点糕点盒：“让人给你拿过来的。”
这话显然是在跟季盛夏说。
季盛夏有些无措地看了盛念一眼。
盛如延：“盛念不喜欢吃这个。”
季盛夏点点头，“哦”了声，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甚至都不安了。
但盛如延还在打量着她。
季盛夏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盛念：
你爸是不是太热情了！
她从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到别人家串门的经历，对这种，旁边还有朋友，朋友家长也在，却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情况，十分地不适应。
盛念倒是看到了她这一眼。
少年轻轻蹙了下眉，回头想要看向盛如延说些什么。
却和季盛夏同样愣住了。
盛如延突然笑道：“盛夏如果和小念在一起怎么样？”
季盛夏瞠目结舌。
盛念这身的动作也停住，又重新看向了季盛夏。
季盛夏：？
不要看我啊。
你倒是跟你爸说些什么啊？
死一般的寂静。
和快让季盛夏窒息的尴尬中。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道男声淡淡地响起，
没什么感情，
只有凉凉的一句话：
“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