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沈眠出院的时候拍的，他身上穿了以前的旧衣服，因为腰围不够宽松，五个多月的孕肚很明显的鼓起。
那个时候，小美人正扶着酸痛的腰和汪闻成一起搭乘电梯。
而这一幕被人拍了下来，洗成照片张贴在公司门口。
沈眠大惊失色，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偷拍的，而且这些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里。
小美人因为紧张踉跄了一下，吓得后退两步，人群中很快有人注意到了沈眠，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照片里的主人公出现了。”
“他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怀孕啊？”
怪胎的字眼钻进了耳朵里，沈眠嘴唇苍白，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包遮挡住孕肚，终于忍受不住议论，掉头就跑，下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撞进了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小美人抬起头，和站在对面的汪闻成四目相对。
“你赶着投胎？”汪闻成皱起眉头，“跑这么快干什么？”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汪闻成注意到沈眠不停发抖，脸色很苍白，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察觉到不对劲，抬头望向公司门口聚集的众人，从他们身后看见了张贴在墙壁上的照片。
汪闻成走近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他用力撕下照片揉成团，冷冷道：“这照片是谁贴的？”
围观的员工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默契地摇头，表示一早来公司的时候就看见了。
汪闻成捏紧了拳头，沉声道：“都回去工作，别在这里看热闹。”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无比凝重。
目睹全过程的乔书忍不住说：“闻成，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你不能再包庇沈眠了，这样对他对公司都不好。”
汪闻成靠坐在转椅上，不发一言。
他当然知道炒掉沈眠是最好的结果，也能堵住流言蜚语，可是一想到小美人要从公司离开，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又说不上来。
乔书观察着汪闻成的表情，主动说：“闻成，如果你狠不下心的话，我也可以做这个坏人。”
“不用了。”汪闻成语气平复下来，“你出去，让他进来。”
乔书点点头，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他打开面前沉甸甸的门，看见沈眠站在门外，脸还是苍白的，好像还没有从早上的突发事件里回过神。
乔书嘴角翘了翘，是一种胜者的微笑，“沈眠，闻成让你进去。”
沈眠好像一具空壳似的，从乔书身旁走了进去，小美人来到办公桌前面，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汪闻成敲着桌面，淡淡道：“沈眠，你也看见了，现在照片传的到处都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能再让你待在公司。”
沈眠垂着头盯着自己老旧的运动鞋，对这个结果已经不意外了，好像早就意料到自己没办法继续留在公司里。
小美人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点点头：“先生，我会走的。”
好像没料到沈眠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汪闻成沉吟片刻，又说：“工资我会让人给你划一个月，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明明是这么好心的决定，可是沈眠却打了几个小哆嗦，忍不住开口问：“是先生让人做的吗？”
汪闻成皱起眉头，“什么？”
沈眠伸出细瘦的手指，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
汪闻成一下子明白了沈眠的意思，小美人怀疑贴在公司门口的照片是他动的手脚。
汪闻成莫名的一股气堵在胸口，磨牙笑道：“沈眠，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废这么大手笔把你赶出去？”
他的话句句伤人，可是沈眠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除了先生，还有谁会这么费尽心思让他离开公司呢。
只是先生不愿意再让他工作下去的话，只要说一声就好了，他一定会主动走的，为什么要散布照片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能是因为先生不在意他吧，因为不在意才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对方。
看着小美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汪闻成冷硬道：“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沈眠默默回员工休息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鄙夷的视线不停地射过来。
所有人都在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小美人。
收拾好东西，沈眠没有再多停留，抱着箱子离开了员工休息室，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别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头几乎垂到胸前，生出了极度不安的羞耻心。
小美人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清楚了，他坐在昏暗的小阁楼里，看着纸箱里的东西，生出了凄凉悲哀的心情。
照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先生的钱，离开这个地方。
夜幕不知不觉降临，安静的家里响了皮鞋踩在楼梯的脚步声。
汪闻成一下班就来了小阁楼，如果是以前，沈眠一定会受宠若惊，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下意识地抱住肚子缩在了墙角。
汪闻成解开领带，没什么耐心地说：“把衣服脱了，过来。”
沈眠不想再做了，先生在床上太粗鲁，每次都会把他弄疼，也会把肚子弄得很不舒服，连宝宝都在抗议了。
沈眠垂下颤抖地眼睫毛，询问道：“先生，今天可以不做吗？”
汪闻成回答了一句不行，彻底失去耐心，索性自己过去把沈眠压在身下，脱光了他的衣服。
在这期间沈眠一直忍耐着，他看着尽情在身上发泄的汪闻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先生变得这么陌生了。
好像变成了从来不认识的样子。
汪闻成丝毫没有察觉沈眠的异样，他发泄了个痛快以后，靠在床头上，搂着浑身是汗的小美人，淡淡道：“正好趁这个时候，你可以待在家里养胎，对宝宝也好。”
沈眠摇了摇头，声音被情欲烤哑了，小声说：“先生，我要继续工作。”
汪闻成眯起了眼睛，声音微沉，“你说什么？”
沈眠嘴唇咬得泛红了，停停顿顿地说：“工作了，才能赚钱还给先生。”